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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賢妃禁不住撇了撇嘴。
裘釧何等犀利,立即便替崔漓找場子:“賢妃娘娘,崔昭儀這話說得有甚麼不妥麼?”
賢妃一扭臉,哼一聲都沒有:“不曾,沒有,我是傻子別問我。”
二妃的明槍暗箭一旦施展,明宗唯有覺得頭疼一條路。
裘太后置若罔聞,回頭跟餘姑姑說笑:“今兒這菜的確合我的口味。我瞧著這案上還有一道膾八珍,似乎是你喜歡吃的吧?”
餘姑姑早就看到了那道菜,眉眼笑得都眯起來:“正是呢。”
裘太后也就笑眯眯地看著崔漓遙遙點點筷子:“這個小機靈鬼兒!”
然後就點了幾個碟子,令人端了,讓餘姑姑:“你就在這邊上支個幾,跟我一起吃吧。”
崔漓忙高聲令人:“快著。”
立刻就有人把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食案放在了太后的側面臺階下,恭敬請餘姑姑去坐。
裘太后訝然,歪著身子覷著眼看:“喲!這不都是她愛吃的麼?合著早就備好了,單等我拿這道膾八珍說話了呢?”
明宗也笑了起來,衝著崔漓點頭:“果然冰雪聰明。”
餘姑姑先給崔漓微微蹲身道了謝:“多謝昭儀娘娘體恤。”然後笑嘻嘻地走下臺階坐著吃去了。
這邊裘釧反倒意外起來,看了崔漓一眼,微微笑了笑,垂下眼簾,不再吭聲。
高韻看著志得意滿的崔漓,在心裡嘆了口氣,微不可見搖了搖頭,低下臉去。雖然仍舊繼續在小口小口地吃菜,但咀嚼著菜餚的腮上,卻隱隱鼓起來一條;而輕輕扶捏著袍袖的左手,指節漸漸發白。
高韻,終於下定了決心。
二十
裘釧回到蓬萊殿,看著廊下前兩天崔漓特地命人送來的一盆蘭花出神。
忽然人來報稱:“高才人前來拜訪。”
裘釧一愣,便命請進。
高韻大禮參拜,然後開門見山:“婢妾前些日子與崔昭儀走得近些。但現在看來,崔昭儀過猶不及。所以婢妾想了又想,自家還是武將的門風,不太習慣那些曲折委婉心思。惟願今後以貴妃馬首是瞻,還望貴妃不要嫌棄婢妾唐突。”
裘釧一聽,咦,這是納頭便拜的節奏啊?這是出了什麼事兒麼?情不自禁去問:“高才人一向喜作壁上觀,怎麼如今反而急急忙忙地站起隊來?何況我正袖手,你便是有事,一時半刻我也幫不上忙的。”
高韻微微沉默片刻,便道:“耿才人不過兩三個月就要生產,若是個皇子,頃刻間便是一面大旗。我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再站隊,只怕就來不及了。原本崔昭儀尋我,我也可以順水推舟跟她親近。但是剛才的宴上,一則賢妃娘娘對她已經有了動手的念頭,二則她自己也聰明伶俐地過了頭兒,野心一看可知,三則,”高韻頓了頓,輕輕咬唇,還是直言道,“一筆寫不出兩個裘字,太后娘娘便是再欣賞她,也不會高興看到她踩著貴妃出風頭。”
高韻知道裘釧還是不會接話,低著頭,也不抬眼看裘釧,低聲道:“我阿爺是底下熬上來的,為人方直木訥,加上不願意休掉我出身卑賤的母親,所以多被同儕排擠。我這樣的出身,若說還能有一個人不嫌棄我,大約就是貴妃娘娘了——您從小在西北長大,應該看多了努力生存的窮人,也看多了戰場拼命的大頭兵。何況,您是裘老將軍親手教大的,而裘老將軍當年,正是白身從軍,憑著真本事一刀一槍有了如今的地位……”
高韻的話越說越亂。
裘釧笑了,輕輕地欠身,伸手撫住了她的肩:“好了,我明白了。”
高韻抬起頭來,眼中蓄著滿滿的淚。
裘釧拉了她起身,低聲取笑:“頭一回做這樣低頭投效的事吧?瞧瞧,一向最冷靜的人,心慌得都委屈哭了呢!”
高韻咬著唇不吭聲。
裘釧又笑了,捏她的手:“都說我是全大唐除了公主最驕傲的女子,其實呢,便算上公主,我也是個最驕傲的人。”
高韻抬起臉來看她。
裘釧的臉龐在發光。
裘釧接著淡淡笑道:“我是太后的親侄女,輔國大將軍的親孫女,當今聖人的親表妹,阿爺鎮守西北,二叔經略蜀南,三叔在禮部遊手好閒——論起來我的家世,大唐還真沒有什麼人能入我的眼。”
裘釧頓了頓,笑著又握了握高韻的手:“唯有你,能想得到,其實我從西北到京城,既看多了窮苦百姓求生的掙扎,又經多了底層士兵拼殺的慘烈,甚至帶大我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