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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家就不用說了。鄒大郎從幽州寄了兩馬車的家書回來,狠狠地鉗制住了神策軍潘盛軍中的一些人。鄒二郎手裡的軍器監已經將與寶王有關的若干軍中的兵器都換成了殘品。鄒三郎在禮部早就準備好了善後的一應事宜。錢糧週轉,戶部有鄒小二郎。除夕宴上,想必王爺也看出來了,宗室老皇叔瑞王殿下可是穩穩地站在聖人這邊的。幫著安撫勳貴宗室的,弘文館還有鄒小大郎。何況,工部的蔣尚書長袖善舞,可不比鴻臚寺的那位楊大人差!”
煦王悶悶地介面:“何況,你家長兄就在鴻臚寺做少卿,只怕鴻臚寺頃刻間,就不再姓楊了吧?”
沈邁嚇了一跳,對於煦王這種軍中的談話方式已經完全接受不了,低聲急道:“王爺莫害我!別說鴻臚寺到了,全天下都姓李!而且,是聖人的那個李!”
煦王白了他一眼,杯子正好摔了,抄起酒壺來一氣狂飲,飲幹,空壺往桌上一扔,頹然捧頭:“也就是說,四哥早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大兄自投羅網了?”
沈邁嘿嘿一樂,一邊拿了壺走到旁邊去大甕裡灌酒,一邊道:“沒錯!我已經等了半個多月啦!”
煦王忽然反應過來,抬頭挑眉:“這樣說來,掖庭那邊的人,只怕還都活著呢吧?”
沈邁回身走過來,酒壺遞給煦王,擠擠眼:“您說呢?”
煦王臉色一沉,一把推開他:“那怎麼會讓太后昏迷,餘姑姑甚至丟了性命?!”
沈邁的手一頓,臉色也沉了下來,坐好,方咬牙道:“因為不論我跟聖人、孫公公怎麼推演,都沒有想到咱們的寶親王殿下,會在長慶殿主殿放了一把火,甚至放火之前,還給太后和餘姑姑房間的蠟燭裡,都下了迷藥!”
煦王眼中殺氣一閃,恨聲低罵:“畜生!”
沈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方嘆道:“其實,這事兒鄒娘娘想到了,只是大家都覺得沒有那個可能性,所以不曾聽她的。”
煦王心中一動:“救了阿孃的陌娘和阿瞳,是皇嫂的人?”
沈邁點頭:“是。陌娘是洪鳳堂嫂的內侄女,阿瞳是清寧宮的舊人。鄒娘娘十分放心不下,令她二人一定要打起精神來盯著。所以她們雖然也中了迷香,卻能迅速醒過來,才堪堪救了太后的性命。”
煦王長長地出了口氣,苦笑道:“看來,我已經是個無用的王爺了。幫不上阿兄,也護不住阿孃……”
沈邁看著他頹然的樣子,心中同情,卻知道他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便伸手再給他拿了個杯子,滿了杯酒:“不用王爺攙和到這種骨肉相殘的事情裡來,王爺還不慶幸?”
煦王機械地跟著他飲酒,卻不吭聲,滿眼滿臉,都是迷茫。
過了好一會兒,沈邁才故作輕鬆地問:“王爺以後打算做點兒什麼?是帶著王妃邀遊天下,還是給聖人當保駕的擎天大將?”
煦王搖搖頭,神魂不屬,半天方道:“我也不知道……”
沈邁笑了笑,深深地看著煦王,輕聲道:“屬下好歹算是跟過王爺幾天,就交淺言深了——王爺何不學達王?”
煦王渾身一震,臉色大變。
沈邁莫名,呆住。
煦王緩回來,衝著沈邁勉強一笑:“你說的我明白了。以後不要在四哥面前提起王叔。”
沈邁眨眨眼,不解。
……
……
煦王回了府。
煦王妃秉燭等著。
煦王進了內室,見她款款從床邊立起,幾步跨過去,一把緊緊抱住,埋首在她肩窩,深深嗅她的體香,低聲道:“我們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煦王妃回手抱住煦王,心神鬆了下來,嘴角一絲笑容,愈來愈燦爛:“好啊,好極了,我一輩子都在等這一天。”
煦王閉著眼,問:“我們去哪兒?”
煦王妃也輕輕地合上了眼:“去哪兒都好。我老家,你封地。只要,不在京城,不做官,不領軍,怎樣都好。”
……
……
沈邁第二天一早親自去尋孫德福,當面問他:“煦王爺的情形好生奇怪,說到達王爺時,幾乎要跳起來,老孫頭,你知道是什麼緣故麼?”
孫德福聽了,頭髮幾乎要豎起來,揪著沈邁的脖領子,壓低了聲音急急問道:“你怎麼會跟煦王爺說到達王的?!”
沈邁見他額角冷汗,舉止大變,知道事情重大,便將昨夜的話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孫德福聽得二人並沒有談及裘太后和達王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