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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拉回來,眼看著她被廢、遷居、幾次重傷、回大明宮、復立、中毒、失子,這卻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樣凌厲的口吻對孫德福說話。王全安驚訝之餘,心中一動,偷偷地看了明宗一眼,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明宗明顯溫和起來的臉龐,不由得心中感慨,垂下了眼簾,雙手拱在袖中,側身凝立,等待鄒皇后進門。
果然,不一刻,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門簾一挑,鄒皇后夾雜著一股冷風衝了進來,進門連禮都不行,客套一概全免,直直地看向王全安:“太后怎麼樣?”
王全安連忙躬身叉手,回道:“太后娘娘是先中了微量的迷香,後來被煙火燻著了,所以一直昏睡。醒了之後怕是有些傷寒,其他的一概無恙。”
鄒皇后長長地出了口氣,只覺得雙腿發軟,整個人差點就要倒在地上。旁邊跟著來的尹線娘急忙一把扶住:“娘娘!”
明宗看著她急得冒汗的鬢角,心中溫潤,便伸手拉了她起來,坐在自己身邊,低聲道:“別急。”
鄒皇后回過神來,忙又要問餘姑姑,王全安搶先說道:“娘娘且請先去看看阿瞳姑娘吧,她剛才醒來時請微臣轉告,若是娘娘來了一定告訴她。”
鄒皇后一愣,回頭看看明宗,滿臉詢問:“四郎……”
明宗卻是早就從洪鳳口中聽說了這個清寧宮舊人,點頭鬆手:“你去吧,既是舊人,只怕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想要私下裡告訴你也說不準。”
鄒皇后就像是絲毫不擔心明宗疑忌一般,也便就站了起來,道一句:“那我就去了。”然後跟著王全安往外走,出了門便低聲問道:“餘姑姑怎樣了?”
王全安微微放大了聲音,嘆道:“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聖人為此正傷心,所以微臣就沒讓娘娘當著聖人的面兒再問一次,娘娘見諒!”
鄒皇后腳步一頓,就在西配殿空曠的走廊上顫聲問道:“你說姑姑自從昏迷一直未醒,而且恐怕再也醒不來了?”
王全安嘆息一聲,欠身道:“是。”
鄒皇后失聲便哭了出來:“姑姑!”又連忙掩住口,哽咽著低聲道:“聖人怕是……”
王全安點頭,神情傷感:“是,聖人已經問過臣好幾回,只是冀望有萬一的希望,只是,姑姑實在是傷太重,差點就和宮女陌娘一起……”
鄒皇后抬手擦淚,道:“那我先去看姑姑。”
王全安頷首,領著鄒皇后一拐彎進了一間小屋。
餘姑姑的臉上還有著明顯的擦傷,嘴角邊隱隱還有一絲血跡,雙手雙臂上都是燒傷,形狀慘不忍睹。
鄒皇后走到她平躺的床邊,神情哀慼,眸中淚光閃動,慢慢地蹲身下來,伏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咬牙道:“姑姑,我已經大概猜到事情是誰做的,我也知道你不想讓我給你報仇,可是,這個人,連太后都不放過,簡直是個畜生!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姑姑,你疼了個,白眼狼!”
餘姑姑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動。
鄒皇后站了起來,回頭問道:“阿瞳在哪裡?”
……
……
阿瞳在一間小小的耳房裡,身邊竟然是採菲在親自照看。
鄒皇后進了耳房,迎面看到採菲,不禁有些驚喜:“採菲?!怎麼是你?”
採菲身上的衣衫顯是換得別人的,並不合身,頭髮也胡亂地挽了一下便罷,正在低頭給阿瞳口中喂水,聽到這個聲音,猛地抬起頭來,笑容溫暖:“小娘!”
鄒皇后緊走兩步,一把扶住想要行禮的陪嫁侍女:“採菲,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們有沒有為難你?有沒有刑求?有沒有打你?”
採菲溼了眼眶:“沒有!她們不敢。她們本來想的,其中有一個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不要逼皇后發瘋,她們就住手了。長慶殿這裡更是沒有人為難我。今天凌晨,阿瞳救了太后出來,半邊身子都被燒傷了。孫公公趕了來主持大局,就令人將我放了出來,讓我親自照顧她。”
躺在床上的阿瞳吃力地睜開眼睛,低低地叫了一聲:“娘娘……”
鄒皇后連忙走了過去,見她還想抬起身子,輕輕摁住她:“阿瞳,多虧你了。王奉御說你有急事尋我?”
阿瞳吃力得點點頭,輕輕發聲。
鄒皇后聽不清楚,便附耳過去,聽得阿瞳微弱的聲音道:“餘姑姑被房梁砸中,以為必死,往太后懷裡塞了一本冊子,喝令我不得翻看。娘娘快去問,誰幫太后梳妝清理的,那冊子上必有大事。”
鄒皇后心中一沉,點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