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知道明宗又一次陷入了親人即將離世的悲哀中,不由得呵呵一聲笑:“臣妾恭喜聖人,賀喜聖人!那一柄能夠傷到母親的刀,已經被敵方,親手摺斷了!”
明宗一愣。
鄒皇后看著他,垂下了眼眸:“聖人,達王不是我的叔叔,我對他,沒有半分半毫的骨肉之情。寶王殿下也不是我的哥哥,我對他,也沒有半絲半縷的憐惜不捨。我只知道,一向護著我,幫著我,即便是在我最不堪最狼狽時,也會對我伸出善良之手的餘姑姑,死在他父子二人手中了。”
鄒皇后一旦說及逝去了的餘姑姑,明宗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殺氣。
鄒皇后續道:“世人皆說,生恩不及養恩。達王是生了寶王殿下,可這三四十年來,對他寶王爺有求必應、寵信有加的,令他寶王殿下錦衣玉食、金奴銀婢的,是先帝!而聖人您,也許達王叔和寶王兄於您而言,都是遠遠近近的血脈骨肉,可將您攬在懷裡從小抱大、教您學武、為您射虎的,卻是那個死在搭救您的母親之後的餘姑姑。”
“可寶王殿下,卻為了一個本不屬於他的皇位,先是背叛了養父先帝,接著毒殺了生父達王。”
“四郎,我聽說他們父子倆自相殘殺,心裡覺得,痛快極了!”
“因為餘姑姑的仇,報了一半了!”
“四郎,你不要可憐他們,因為這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鄒皇后說到這裡,一仰頭喝乾了慢慢一盞烈酒,眼中的狠辣冰寒,幾乎要滿溢位來,淹沒整個清寧宮!
明宗看著她,眼中滿是震驚。
孫德福看得眼睛都直了,更兼下意識地輕輕打了個寒戰:“鄒娘娘現在,像極了當年的太后……”
鄒皇后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浮現,低聲續道:“還有咱們那位自詡神童的雍郎,溫郡王殿下。”
“還記得您告訴過我,雍郎七歲的時候,就說最愛的是史書。我現在想著,他這話,必不是假話!”
“堂皇史書,更多的都是君臣猜忌、骨肉相殘。一個小小的孩童,唯有熱愛看這些東西,才會在下令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已經拿自己當了御座上那個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所以才會這樣在意自己的名聲,神童、禪讓,然後殺舅公、殺祖母、殺祖父,接著,就是殺一切的知情人了罷……”
“四郎,我跟你打賭,火燒掖庭的事情,只怕就是雍郎下的令!”
“這樣一個小小年紀便心狠手辣的偽君子,我們怕他何來?我們又留他何來?又可惜何來!?”
鄒皇后眼中的陰寒越來越重:“這樣的孩子,若我是他的母親,生下來,我便將他溺死在馬桶!省得禍害人間!”
明宗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一仰頭也滿滿地喝了一杯酒。
鄒皇后說的話,所有的話,都是他想說又不敢說的話。
聽著有人將這些話全數說出來,好,痛,快!
……
……
沈邁在御書房直等到二更天,洪鳳才笑嘻嘻地來告訴他:“聖人在清寧宮喝多了,明兒一早,依計行事便了。”
沈邁張嘴便想要喝罵,被洪鳳一個箭步上來掩住口,低聲笑道:“如今這天,可變了許多了。您想好了再罵。”
沈邁撇撇嘴,低聲嘀咕:“她孃的!改天換日啊!多麼大的事兒,她竟然能把聖人灌醉了!她就不怕明日出了茬子?”
洪鳳笑了,低聲答道:“拉倒吧!娘娘前幾日在太后跟前是怎麼說的?不過是一隊大理寺衙役出趟公差的事兒!您吶,不過是個震懾作用而已!大好的含元殿,娘娘怎麼捨得血洗?必定是兵不血刃,天下太平啊!”
沈邁撓撓腦門,嘟嘟囔囔地咒罵著去了。
洪鳳笑著看著他的背影,眼神幽深。
說到底,沈將軍還是怕皇后娘娘的,那一句掛在他口邊的“小娘皮”,終究還是沒有罵出來。
……
……
溫王很早就睡下了,而且,睡得很香。
所以,當激動緊張到睡不著的寶王來他院子的時候,幾個黑衣人悄悄地閃了出來:“阿郎,小郎已經睡了。”
寶王苦笑一聲,背在身後的雙拳骨節處,隱隱發白:“這樣早?他還睡得著?”
黑衣人深深地躬下身去:“小郎本來興奮得睡不著,後來想起阿郎來,說不能辜負了阿郎這麼多年的教誨,才逼著自己躺到床上,翻騰了許久,睡去了。”
寶王點點頭,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