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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和雷兒那裡各送一份——妹妹,我不求你能處斷,只求你不要讓事情爆發到無可收拾。”
餘巖轉回頭來時,眼中已經滿滿地噙了淚:“姐夫,你是皇帝,你怎麼會這樣容易相信我?”
昭宗溫和地笑了:“我身邊最信任的人是你姐姐。但是你姐姐被我慣壞了,許多事情,她那脾氣上來,未必能忍得下。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全心全意保護你姐姐的人,又善良又執著,我不託付你,又要託付誰呢?”
餘巖抹了把淚,用力點頭:“好,姐夫,我都聽你的。若是無事,兩府的紙條我都不動,若是有什麼不對勁,我一定把兩府的紙條都整理乾淨,然後請姐姐決斷。”
昭宗就像是做完了生命中最大的一件事一般,微笑著倒了下去:“好,好妹妹……”
餘巖嚇得大叫御醫,被尚藥局奉御一通埋怨:“聖人病後體虛得很,哪裡經得起這樣耗費心神?!”
餘巖擦著淚任由呵斥。
轉身,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餘巖放聲大哭。
這世上,最看重自己價值的人,給自己最高讚賞的人,真心信任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和姐姐欺騙了一輩子的昭宗。
難怪姐姐最後也選擇了昭宗。
難怪阿爺一直不肯選擇達王。
餘巖在達王和昭宗之間也開始猶豫不定。
餘巖固執地認為,自己只能有一個為之拼命的人。
她一直都沒選定。
後來,只好安慰自己:反正兩個人的要求,都是讓自己幫忙照顧裘嵐,那麼,自己只要照顧好姐姐,就算兩個人都不辜負了。
……
二十二
昭宗直到死都沒再單獨跟餘巖說過話。
有一回,當著裘嵐的面兒,昭宗有些猶豫,問:“妹妹一輩子就頂著個女官的頭銜麼?要不,我封個妃給她?”
餘巖不等猶豫的裘嵐說話,介面便道:“不稀罕。”
昭宗苦笑著輕咳,轉而說別的了。
裘嵐回頭笑著嗔餘巖:“你就這樣不給你姐夫面子!”
餘巖看看昭宗,又低下了頭:“我給姐夫當小姨子,給姐姐當妹妹,都當得心安理得,甚至十分高興得意。別的,我真的都當不了,也不稀罕。姐夫應該明白的。”
昭宗也笑了,點點頭:“妹妹說得好。我明白了。是我唐突。”
後來昭宗就死了。
裘嵐當著全天下宗室的面兒哭暈過去,餘巖抱著她,邊哭著喚她,邊哭著喚昭宗:“姐姐,你可不能有事啊……姐夫,姐夫你真的不管姐姐了麼……”
跪在不遠處痛哭的達王聽到這句話,身子抖成了一團。
英王發瘋,打了起居郎,達王和寶王出面勸開,又料理喪事。
餘巖照看得裘嵐醒來,第一時間便去開了兩府的紙條箱子,一條條地看,看完了,才放下了心,從此令兩府的紙條箱子:“只進不出。”
直到掖庭起火——
餘巖終於意識到,自己多年不開啟兩府的箱子,只怕是已經辜負了昭宗的囑託。
餘巖邊哭邊給昭宗上香:“姐夫,我錯了,你不要怪姐姐,都是我的錯。小四吃不了虧,你放心。你不是留了人給小五麼?我已經令人緊急通知小五,預備勤王。我這兩天就把所有的線索都理出來,然後讓姐姐決斷。你可千萬保佑姐姐無恙,便有怨氣,也衝著我來……”
……
二十三
餘巖發現自己的腳步特別沉重。
尤其是進了長慶殿寢殿之後,越發沉重。
餘岩心上頓時打了個突:這不是睏乏,這是迷藥!
餘巖想起了鄒皇后在掖庭遭遇那件事時中的藥!寶王府的紙條,還有從鄒皇后手裡要來的耿婕妤的供詞,說明了一件事:藥,是寶王府的。
餘巖又想起來自從達王府的紙條進了長慶殿,外頭灑掃的小內侍便不時地往裡探頭,這說明了第二件事:人,是達王府的。
餘巖只覺得一顆心像在用鈍刀子割。
迷藥下在自己的房裡和太后的寢殿,這不僅僅是要湮滅紙條這樣的證據,還想要了自己和太后的命啊!
她是寶兒你的親孃,是給王爺你生下唯一子嗣的人啊!
我為了照顧你一家三口,毀名聲、絕生育、終身不能出宮,你們父子倆,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餘巖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昏迷中的裘嵐往外架,一邊低下頭流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