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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轉眼之間,怎麼會有這樣塌天的大禍?還是元正!還是當著那麼多外人!這不要讓鄒娘娘憋死,這不要讓聖人為難壞了嗎?這到底是——什麼妖孽作祟呢!”
孫德福說著說著,竟然咬牙切齒地罵了出來。
明宗哭得越發痛聲。
旁邊的橫翠也跟著放聲大哭。
牟燕娘看著對哭的三個人,有些手足無措,手裡端著的碗便送不出去。
這時候,桑九忽然跑了進來,邊哭邊道:“快收拾了這些東西,太后娘娘來了!”
發現明宗到來便避到隔壁的清源郡夫人這才轉了出來,一邊擦眼角的淚,一邊迎了出去。
旁邊早有小宮人七手八腳地收拾著水盆、血衣等物,牟燕娘將薑糖水放在了一邊,跟橫翠一起跪倒在地等著。一忽兒,只聽見裘太后的聲音急急地響了起來:“……人怎麼樣?人怎麼樣?這樣的天,她怕不得寒透了,會落下病根兒的!”
待一陣環佩急響,裘太后跨進門裡,一隻手扶著清源郡夫人的胳膊,一邊怒罵:“那個惡毒的婦人呢?立即著人給我把她看起來!等我看完了田田,我要不親自扇她幾個嘴巴,我就不姓裘!”
桑九一邊哭一邊去扶了裘太后的另一邊胳膊,抽抽搭搭地稟報:“太后娘娘息怒,聖人在這裡呢。”
裘太后早就聽到明宗在嚎哭,待進門來,看到明宗滿臉的淚痕,自己也不由得心酸起來,幾步過去,便把明宗抱在懷裡:“我可憐的孩子!好容易有了這個盼頭,又被那個惡婦毀了!”
明宗勉強止住了哭聲,扶裘太后坐下,道:“阿孃不要傷心,大節下,莫要氣病了。”
裘太后坐在鄒惠妃的床邊,看著她怯弱不勝的臉,忍不得哭出了聲:“這可憐的孩子,才過了幾天舒心日子?怎麼又碰上這麼混蛋的人?”
清源郡夫人只覺得自己的眉骨突突直跳。
敢情裘太后是這樣一個百無禁忌的人麼?難怪沈戎能投了她的眼緣。
裘太后這個時候忽然也想起了沈昭容,邊自己擦淚邊問道:“我那乖乖戎兒呢?肯定是又怕又氣。她鄒姐姐這個樣子,她不在身邊守著,別是出去闖禍去了吧?”
桑九為難地看了看清源郡夫人,方輕聲稟道:“沈昭容聽說我們娘娘的胎保不住了,當下就急了,拎了鞭子就要去清寧宮……然後清源郡夫人便命葉大他們,把沈昭容,把沈昭容鎖在偏殿小屋裡了……隔著門,還罵了她一頓……沈昭容如今在偏殿跪著呢,哭著說都怪自己,當時就算撕破臉,也該攔著不讓皇后帶人來尋我們娘娘……”
裘太后心疼地直皺眉,忙道:“快去把她叫過來,痛快地哭一場就好了。她那身子也不是鐵打的。這大冷的天,跪什麼跪?不出去鬧事就已經很委屈她了。清源做得自然是對的,但我戎兒也沒有錯。”
清源郡夫人頓時哭笑不得,怎麼會誰都沒錯?裘太后這是要把沈昭容寵上天的節奏啊!但那也無法可想,只好低下頭不吭聲。
桑九答應一聲,忙去了。
明宗在一邊呆待著坐著,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
牟燕娘見狀,悄悄地把那碗薑糖水遞了過去,明宗回過神來,卻搖了搖頭。
牟燕娘皺著眉,低聲道:“聖人趕得急,心裡憋著火氣,外頭卻天寒,不疏散疏散,身子只怕要不爽快。”
裘太后這才驚覺,回頭看向明宗,眼淚又下來了,把牟燕娘手裡的碗接過來,親手遞到明宗手裡,眼看著他喝下去,方拭淚嘆氣道:“趕上新年,外頭的人太多。你去吧,沒法子,這事兒可以押後再審,大唐的新年你不去可就是不是一句身子不適就打發得了的了。苦了我兒了。”
清源郡夫人只覺得背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有裘太后這樣寵孩子的嗎?
明宗三十三了好嗎?
當了七年,今年已經是第八年的皇帝了好嗎?
怎麼太后還是拿他當小孩子的狀態呢?
清源郡夫人有點明白現在後宮的混亂到底根源在哪裡了!
太后太任性,養得皇帝自然也任性!
明宗擦了淚,看也不看清源郡夫人,低著頭去了。
孫德福跟在後頭,拿袖子胡亂抹了把臉,跟裘太后躬身行了禮,追著明宗便也要走。裘太后伸手拉住了他,悄聲道:“你看著皇帝些,午膳別讓他吃酒吃醉了。”
孫德福連連點著頭答應著,忙忙去了。
裘太后這才回頭看向清源郡夫人,嘆氣,道:“清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