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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姑姑翻臉了。”
鄒老夫人老臉一紅,稍稍尷尬地嘆口氣,將手上帶著的一隻牙鐲褪了下來,遞給橫翠:“我老了,糊塗了。剛才一肚子火不知跟誰發,讓桑姑姑受委屈了。橫翠把這個給她,當我道歉了。”
說著,站了起來,對著牟燕娘微微欠身:“田田這個樣子,我們婆媳勸不了。先拜託給牟司藥。明日一早,拙夫就會去御書房問問,事情到底該怎麼辦。”
萬氏也微微蹲身,跟著道:“有勞牟司藥,鄒家多謝了。”
牟燕娘連忙側身避開,叉手欠身,道:“不敢,小醫職責所在。聽聞陶侍御醫明日即可進京,後日便能入宮請脈,想來那時娘娘就能好起來了。”
鄒老夫人與萬氏的身形都是微微一頓,立即明白過來,頓時又對牟燕娘多了三分好感,微微露了笑意朝著她拱手:“多謝牟司藥吉言。”
……
……
明宗得了訊息,嘆口氣:“還是不肯醒麼?”
洪鳳雙手籠在袖口裡,愁眉道:“是。鄒老夫人和萬夫人哭了許久,鄒娘娘一動沒動。反而是桑九出言勸了兩句,鄒老夫人差點要令人杖責她,萬夫人雖然攔住了,可還是捱了鄒老夫人一頓臭罵,難聽得很。”
明宗反應過來,輕輕皺眉:“這是,遷怒?”
洪鳳默然了片刻,點點頭。
☆、299。第299章 敢問
時隔四年,鄒太傅再進御書房。
依舊額上微微見汗,依舊規規矩矩行了君臣大禮。
明宗卻下了御座,雙手扶起鄒太傅,攙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則撩袍跪倒:“老師,我不好,我沒有護住田田,沒有保住田田的孩子。”
鄒太傅直直地盯著他,等他的下一句。
明宗卻只是直挺挺地長跪著,低著頭,再無一言。
鄒太傅站了起來,避開他的正面,也顫顫巍巍地跪倒:“老臣萬死,聖人這是要折死老臣麼?”
洪鳳在一邊,急忙上前去攙明宗,低聲道:“聖人,您別憋著……”
明宗被這一句話勾起了滿心哀痛,當著鄒太傅的面,忽然坐回到自己的腳上,雙手一攤,放聲大哭起來。
鄒太傅被他哭得愣了,片刻,也淚水滾落,嘆氣,一聲接一聲。
明宗這頓嚎哭直哭了足足一刻鐘,方才在洪鳳的一再勸慰下稍止,擦了淚,向著鄒太傅拱手道:“老師,學生失禮了。”
鄒太傅也擦了淚,在洪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重新坐好,看著明宗,道:“老臣明白。聖人已經年過三旬,田田這一胎是她祈盼已久的,亦是聖人祈盼已久的。如今這樣,田田自是心如死灰,對聖人來說,這又何嘗不是錐心之痛?”
明宗被他說得,眼中又有淚花泛現。
鄒太傅見他又哭了,忍不住便又嘆了口氣,頓一頓,方道:“拙荊昨日去探望田田,聽說了當日情形,十分鬱結。回府後就病倒了。田田的阿母本來體弱多病,昨日聽了事情經過,病體又重了三分。聖人,老臣敢問一聲,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明宗應聲道:“老師放心。田田這次受了大委屈,我自然是絕不會放過真兇。如今,孫德福已經卸下一切差事,親自去徹查此事。不僅僅是元正當日的事情經過,還有前前後後的種種事宜。朕保證會查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還田田一個公道,給我們的孩子報仇!”
頓一頓,又道:“只是,如今是正月裡,年還沒過完。各國的使節也還沒有離開京城——”看看鄒太傅的表情,話題又是一轉:“老師還不瞭解學生麼?我何時輕枉輕縱過真正的惡徒?我保證,一定抓出真兇,將其狠狠地繩之以法!請老師放心。”
反反覆覆,就只有將真兇繩之以法。
而沒有提及半個字如何處置那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的戴皇后。
鄒太傅看著明宗,眼神從期待,到平靜,到失望,到淡漠。
最後,鄒太傅忽然突兀地長身而起:“聖人慢慢查吧,老臣告退了。”
明宗急忙也跟著站了起來:“老師不要動怒,學生保證會還田田一個公道。”
鄒太傅叉手欠身,平靜地應聲:“是。老臣知道。聖人若無其他吩咐,老臣覺得身子不適,就此告退。”說完,也不管明宗在後面再有什麼說辭,揚長而去。
……
……
明宗的臉色極不好看。
洪鳳在一邊,低頭不語。
明宗輕輕呼吸,終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