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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之人和幕後指使之人,為先祖父報仇雪恨!”說著,砰地一聲,一聲響頭磕到了地上!
桑九、橫翠和鄒惠妃眼看著牟燕孃的額上便紅了一片!
鄒惠妃眼中厲光一閃,騰地立起,伸手掣起桌上的剪刀,隨手拉了頭上一綹秀髮下來,喀嚓便是一剪子!
眾人頓時大驚!
鄒惠妃將斷髮交到牟燕娘眼前,咬牙道:“燕娘請收好此發。本宮憑此為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牟燕娘抬起頭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鄒惠妃眼中的滔天恨意和那一絲血紅,唇角一抿,雙手伸手,竟然就這樣接過了鄒惠妃的斷髮,收下了鄒惠妃的誓言。
立起,舉手,加額,再拜,牟燕娘再次雙膝跪倒,輕聲道:“燕娘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欲請惠妃娘娘成全。”
桑九這時正在手忙腳亂地幫著鄒惠妃梳籠頭髮,聞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個牟燕娘好不曉事!怎麼樁樁件件地沒完了?
鄒惠妃卻毫不介意,點頭,溫聲道:“燕娘不妨講來。”
牟燕娘鄭重其事地叉手低頭:“燕娘想要入宮,進尚藥局,做司醫女官,終身隨侍惠妃娘娘!”
這一句出口,便是在一邊裝隱形人的小武都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向她。
她這是,瘋了麼?
鄒惠妃也意外極了,愣了一會兒,方問道:“燕娘如何動了這個念頭?”
牟燕娘直言不諱:“燕娘自幼隨祖父學醫,術業精湛處不在家父之下。然,父母不許燕娘單立女戶,燕娘意欲行醫終不願嫁人。祖父在時,燕娘有所庇護,祖父逝去,燕娘孝期一滿,只怕頃刻間就是婚事上門。”
“然,祖父大仇未報,燕娘志不在斯。若真的嫁人後相夫教子泯然蠢婦,實非燕娘能忍。祖父臨死,令我入宮,若惠妃娘娘肯為收留,則燕娘得展所長,實乃平生大幸。若惠妃娘娘不肯收留,還望娘娘能賜下恩旨,準燕娘遁入空門,方不至與父母親族決裂。”
“求惠妃娘娘指點生路。燕娘再拜。”
鄒惠妃看著她,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
小武此時適時上前一步,低聲道:“牟氏已近三十歲,一直待字未嫁。牟老在時,乃是牟老專門的助手。牟家有傳言,牟老一身醫術,得其衣缽者,唯長孫女燕娘一人耳。牟家兄弟眾多,幾位郎君夫人都意欲將牟氏燕娘嫁入自己孃家。牟氏親母已逝去多年,其父性情頗——不果決,是以牟氏的婚事是牟老最耿耿於懷的事情。”
鄒惠妃微微皺眉,問道:“牟老臨終,你在?”
小武欠身道:“是,師父令我隨時聽牟老差遣,不意卻送了牟老一程。”
鄒惠妃點點頭,展開眉頭,溫聲對牟燕娘道:“好,我跟聖人說,過幾日便宣你入宮。你先回去,就說宮中另有旨意,須得你親自等候接旨。你家裡人自然不敢動你。小武,送燕娘出去,不要招人眼。”
小武答應一聲,便領路,要帶牟燕娘走。
牟燕娘站起身來,又叉手欠身說道:“娘娘近日憂思過了,還請往遠看。”說完,屈膝行禮,方緩緩退出。
鄒惠妃微微頷首。
待小武和牟燕孃的背影完全消失,鄒惠妃方回頭看著橫翠,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橫翠悄然進出,已經將事情的始末問了清楚回來,聞言嘆息道:“牟老知道陶御醫頃刻間回不來,所以想要盡力延緩毒素對胎兒的傷害,三天三夜沒閤眼,不停地翻看醫書藥典,想要找到對症的藥。這期間,燕娘也是一直陪著的。但老人家畢竟是這個年歲了,家裡的幾個郎君又都幫不上忙不說,還輪番上陣請牟老不要趟這趟渾水。老人家賭著氣做事情,又耗心神又費精力,終於心力交瘁,不支倒地了。”
“還好當時小武在,連忙把尚藥局的人找去,藥倒是開了,但牟老這種狀況,已經是油盡燈枯,實在是回天乏術。參湯吊著,好容易安排好了後事,給娘娘寫了手書,就撒手去了。牟燕娘哭得幾乎要死過去。還是小武提了一句:牟老說讓娘娘給你做主的,你哭什麼,還不趕緊進宮去給娘娘報信?她才恍然緩過來,換了素衣裳就奔宮裡來了。您瞧見的這個樣兒,聽說到了宮門口才有的。上車之前,兩隻眼睛紅的都要流下血來了。”
鄒惠妃便嘆氣,忍不住又擦眼淚:“實在是我對不住牟老。你去仔細打聽,若這個燕娘真的是個醫痴,宮外又牽扯不多,就讓她進來吧。就算是留不了咱們這裡,六局搪塞個司藥的女官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天黃昏,洪鳳親自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