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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拍憑几:“你即刻叫釧娘來!”
裘昭儀身著常服,外披大氅,長髮披散,平平靜靜進門,姿態優雅地給裘太后行禮:“姑母深夜相詔,不知何事?”
裘太后直瞪瞪地看著她,忽然從胡床上跳下來,抬手便是一個耳光:“啪!”結結實實地抽在裘昭儀左頰上!
裘昭儀被打得身子一歪,腳下踉蹌,便往地上倒。
餘姑姑連忙一把抱住她,摟在懷裡,臉上不由自主地便露出十足的心疼。
裘昭儀只覺得溫暖,下意識地便往餘姑姑懷裡縮了縮,抬手捂住臉頰,猛抬頭看著裘太后,臉上盡是不可思議:“姑母!?”
裘太后恨鐵不成鋼一樣看著她,厲聲道:“你這個孽障!那是我的孫兒,是你丈夫的長子!你怎麼能知情不報?!”
裘昭儀恍然大悟,苦笑一聲,莫名悲憤:“姑母,你就這樣看我?!”
窗外漠漠耳廓一動,裡頭的動靜盡知,急忙推門跑進來,撲通跪倒,高聲道:“太后息怒!這事小娘不知道!我本來要告訴小娘,可小娘想通了,說要安生過日子,只要跟綾綺殿沒關係,一概不想聽!所以婢子沒有告訴小娘!她不知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邊說,邊砰砰地往地上磕頭。
餘姑姑看著她,不由氣得一腳踹過去,直接把漠漠踹倒在地。
裘昭儀則理直氣壯地瞪著裘太后,一臉“你聽見了”的表情。
裘太后看著裘昭儀又委屈又憤怒的眼神,氣得捶著憑几吼:“你不要自欺欺人了!那樣的情形,你一不讓大嫂插話答言,二不肯跟去仙居殿,加上漠漠本要稟報你大事的話,你自幼聰明,如何會猜不到?!即便猜不到具體事情,也該猜到她們會針對惠妃!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一個字?為什麼?!”
裘昭儀頓時臉色蒼白,膝蓋便是一軟。
餘姑姑急忙緊緊抱住了她,輕聲嘆道:“釧娘,這件事,你真的錯了……”
裘太后看著裘昭儀仍舊憤怒的眼神,知道她仍不肯認錯,氣得回手把胡床旁邊的玉如意、琉璃盞、翡翠枕等等一把都掃了地上,高聲喝道:“來人!把漠漠給我杖責四十,扔回裘府!”又衝著餘姑姑吼道:“這回,你說出大天來我也不聽了!你去,給我親自掌刑,打她二十軍棍!”邊說,已經發抖的手直直地指向了裘昭儀!
餘姑姑大驚失色,失聲道:“姐姐!釧娘哪裡禁得起二十軍棍!你瘋了麼?”
裘太后咬著牙,狠狠地瞪著裘昭儀,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悲涼:“若是我今日不打她這一頓,明日,只怕就是別人來打了!”
餘姑姑下意識地抬手護住了裘昭儀的頭臉,哭道:“可我釧娘進宮四年,只怕早已柔弱不堪,如何禁得起那樣狠的棍子?您訓一頓,關幾天,不就完了麼?”
裘太后的淚也禁不住往下掉,可仍舊狠狠地捶桌子:“不行!不行!這一頓棍子我必須打!不讓她疼這一回,她記不住!大明宮後宮馬上就不姓裘了,她要再學不乖,早晚丟了這條性命!”
裘昭儀聽了這話,原本越來越黯然的表情忽然一凝,片刻變作嘲諷:“姑母也知道大明宮後宮馬上就不再姓裘了?”
裘太后只覺得眼前一黑,顫顫地舉起了手,指向裘昭儀:“小余,你聽聽,你聽聽,這若再不教訓,是不是一時三刻就是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餘姑姑眼看著裘太后往後倒,嚇得魂飛魄散,丟下裘昭儀,一個箭步上去扶住裘太后,顫聲道:“姐姐,姐姐保重身子!”
看著裘太后在自己懷裡無力流淚的樣子,餘姑姑回頭絕望地看著裘昭儀,哭道:“釧娘,你難道不知道太后到底有多想保全你麼?你氣死了她,這宮裡還有誰會拼了命保住你、保住裘家?!”
裘昭儀這一刻卻站直了身子,手也拿了下來,臉頰上的五道指痕已經紅腫了起來,一聲冷笑:“你自己相信你說的話麼?”
餘姑姑一噎,瞪大了眼睛看著裘昭儀,張口結舌。
裘太后淒厲的笑聲響起:“小余,你瞧見了?來人,拿刑棍!”
說著,用力推開餘姑姑,自己坐直了身子,厲聲喝道:“就算打不醒你,我也必要打怕了你!”
餘姑姑看著如仇人般對立的姑侄兩個,不由得雙手捂眼,失聲痛哭。
……
……
承歡殿裡比尋常日子要忙碌得多。
平安想起阮賢妃這些日子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見過的人,就覺得頭皮發麻。
“娘娘,實在是不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