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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很是有些猶豫:“這個時候惹鄒氏,似乎,不太是時候……”
清溪搖搖頭,低聲道:“必須要動了。外頭兩邊都有話,令接下來的各項舉動,都必須配合賢妃。”
趙貴妃咬著嘴唇難過起來:“真的要,要,要那麼做麼?我,我捨不得……”
清溪看著她,憐憫同情:“娘娘,已經,由不得你了……”
趙貴妃一驚,抬頭看她:“你說什麼?”
清溪低下頭去,輕聲道:“主人已經私下裡見過阿郎,阿郎與主人聊得極為投機……不僅同意一切聽從主人安排,而且,也已經說好,事後卸下吏部天官,拿個世襲的閒散爵位,安度晚年……”
趙貴妃如遭雷擊:“你說什麼?我阿爺早已經,早已經都……”
清溪決定火上再澆上一瓢油:“吏部,已經有一半在主人手裡,這件事,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
趙貴妃失聲大哭起來。
清溪看著她伏在案几上日漸單弱的肩背,忍不住輕輕地拍撫起來,眼神中慢慢都是憐憫。
如果不是自己說破,只怕趙尚書得意之餘,得到了事情臨頭,才會想起來還沒有通知自己深宮之中這個苦命的女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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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信步走到了含涼殿。
孫德福陪在一邊,看著含涼殿清冷的大門,低聲嘆道:“就剩了這麼一個安生地兒了。”
明宗偏偏頭,問:“聽得說高韻是個聰明人?”
孫德福臉上十分自然,點點頭:“關鍵是有情有義,有始有終。文氏那樣欺負她,待到文氏孤單病倒,還是她主動要求回來的。”
明宗微微頷首,搓手嘆道:“同富貴容易,共患難難。她能這樣,文家那位主母也算沒託錯人。”
孫德福跟著嘆息,頓一頓,低聲道:“文侍郎雖然有些心胸狹隘,但眼光還是不錯的。當年拔擢高主事是他,後來發現高主事青雲直上,一力壓制的是他,如今因為高婕妤顯然比文充媛更適應深宮生活,立刻便又好好地待高主事了。”
明宗心中一動,低聲問道:“這位高主事的本領如何?”
孫德福輕輕地嘖了一聲,方笑著回道:“一把算賬的好手,又是一表人才,待家裡人也好得很。可惜出身低,又不肯休妻再娶,文侍郎紹介了多少富貴人家,個個都是想把女兒嫁她的,都許了錦繡前程,又都被他婉轉回絕了——不然就能把文侍郎得罪得那樣狠了?”
明宗若有所思,抬眼看看含涼殿,忽然有了主意,笑著一抬下巴:“去敲門,我得去瞧瞧這位高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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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裘昭儀悠悠醒來,妙目流轉,只見小北和沙沙都紅腫著雙頰和雙眼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心中大定,微微定神,方勉力開口:“怎麼樣了?”
沙沙見她醒來,又驚又喜,剛要大呼小叫,被小北一瞪,趕緊噎下去呼聲,輕聲道:“小娘,你醒了?昏迷了兩天兩夜,可是餓壞了,要吃些什麼不吃?”
裘昭儀輕輕開闔雙目,又去看小北,低聲問:“怎麼樣了?”
小北沉默片刻,方低聲道:“沈昭容被禁足在偏殿。您和耿婕妤是被賢妃娘娘解了毒的。”
裘昭儀微微失望,看向穹頂:“只是禁足啊……”
沙沙捂住嘴,忍耐不住地啜泣起來。
裘昭儀轉眼看她,莞爾一笑:“做什麼又要哭?我這不是都沒事了麼?”
沙沙失聲哭道:“什麼沒事?!您這是何苦?太后娘娘說得好,沈昭容算個什麼東西,值得您用自己一輩子去害她!?”
裘昭儀臉色一凝,疑雲大起:“我的一輩子……?!”
小北看著裘昭儀,惋惜之餘,是濃重的心疼和同情:“小娘,你和耿婕妤,這一生,都休想再有孩子了。”
沙沙放聲大哭:“直到今天黃昏,御醫剛剛檢查告訴出來,太后和餘姑姑兩個人當時就暈過去了。如今雙雙去了玄元皇帝廟跪著禱告,都三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
興慶宮長慶殿裡,忽然傳出來一聲長長的撕心裂肺的慘嚎。
夜空黑沉,漫天的星斗都暗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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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婕妤在隔間裡,被這一聲悲鳴驚動,也慢慢地醒了過來。
身邊負責檢視的宮人忙上前,微微笑著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