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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府
嚴承悅坐在輪椅上,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下人,臉上一片平靜,可是,從他緊握的拳頭來看,他的心情並不平緩。
周管事擦著汗進來。朝嚴承悅行了禮,就肅立一旁:“少爺,庫房裡的東西都運上車了,給老太爺。老爺夫人還有各位少爺小姐買的東西也都清點完畢,這次要帶進京裡的人選也都選出來了。”
嚴承悅點點頭:“周叔有勞了,這次進京物件帶的極雜,還需周叔多費心。”
“這些都是小的該做的,何談有勞。”周管事笑了笑:“不過,咱們這次進京來的突然,要不要與李大娘子說一聲。”
“周叔叫人送個信就是了,明兒咱們就走了,李家這幾天也忙著呢,很不方便再去她家叨擾。”嚴承悅想了一會兒囑咐一聲。敲了敲輪椅的扶手:“我想著,過不了幾天,李家也會舉家進京的,到時候,咱們再去拜訪不遲。”
“啊?”周管事一驚:“進京?這麼早?少爺如何得知。”
嚴承悅失笑:“李大娘子那個人我雖未打過什麼交道。不過,卻也知道她的脾性,她把李春和李小娘子看的很重,如今,李小娘子進宮,她肯定是不放心的,必然要跟去京城守著。你且瞧著,去了京城,這李大娘子怕要一改往日的行事作風,到那時候,京城可有熱鬧可瞧了。”
說到這裡,嚴承悅臉上笑容更深。絕不是那種浮於表面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他本就長的清俊,這一笑,恰如春花初綻,美不勝收。
周管事在一旁瞧的也不忍讚歎。只說以前常聽人說那一句“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可不就和少爺現在一個樣子,還有那個什麼“君子如玉,如琢如磨”啥的,他家少爺剛好配這些個話。
嚴承悅則想著那日聽到的有關李鸞兒的傳言,只說那孟大去李家的飯莊尋事,結果被李鸞兒一拳打死野豬,生吃野豬肉給嚇住了,連夜帶著兄弟出逃,弄的崔家好生沒臉。
想想這事,嚴承悅就是一陣好笑。
他實在想不出那樣一個清麗秀美的女子大塊嚼著生肉是什麼樣子?
或許,她便是生吃豬肉,臉上也不會有一絲的難受,相反還是滿臉的享受,白淨的臉上滿是笑意,鮮紅的血映著她粉色的唇絆,為她添上幾分糜荼豔色。
想到那副情景,嚴承悅笑意更深,實在是不知是那時的李大娘子更豔麗奪人,還是院中開的正盛的海棠更加奪目。
“是!”周管事也笑了:“李大娘子那麼一個人進京,說不得得把京裡的閨秀們都比下去。”
說到這裡,他笑意更歡:“不只如此,怕是把京裡的男兒都得比下去呢。”
尤其是……
周管事不由想到京中最喜欺男霸女的那幾個世子,若是碰到李大娘子,不定被李大娘子給玩成什麼樣子呢。
想到那些畫面,周管事也是笑的止不下來:“倒真想叫她快點進京啊。”
嚴承悅一看周管事的臉色就知道他想到什麼,不由笑道:“行了,想瞧熱鬧就趕緊收拾去。”
周管事應了聲是,很快告退出去,嚴承悅才想轉動輪椅去摘幾朵海棠花,就見嚴一和嚴二從老槐樹後走出。
“說吧。”嚴承悅知嚴一嚴二一定是碰到了什麼事。
嚴一嚴二一起躬身:“少爺,小的探聽到崔家在北邊的三仙山山隘處埋伏了人手,準備擊殺李小娘子。”
“都是什麼人?”嚴承悅絲毫不吃驚。
“是崔家買通的山賊流寇,好像還有,還有……”嚴一有些嗑巴。
嚴承悅看向嚴二,嚴二趕緊道:“還有北邊的韃子,小的探知,那一隊韃子人馬是跟隨進京恭賀新皇登基的隊伍悄悄來咱們大雍的。”
嚴承悅低頭,稍一思量就知道崔家欲要做什麼了。
崔謙將李春抓進牢裡,崔家已經和李家結下仇怨,這種仇本不易化解,崔家便也不想費勁去化解,又不願意李鳳兒進宮在官家面前吹枕頭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做了李鳳兒,沒有李鳳兒,李家還不是任崔家拿捏。
可李鳳兒到底是官家要的人,崔家不能正大光明的擊殺,只能借流寇和山賊的名義去解決,如此。就算李鳳兒真死了,官家只會痛心,會下令剿匪,對於崔家。可是一點損失都沒有的。
這崔家,倒是好算計。
嚴承悅笑了笑:“這事我知道了,嚴一,你帶些人手去埋伏好,不管如何,先救下李小娘子為是。”
嚴一躬身領命,嚴承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