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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的?”
那婆子笑的也很和氣:“勞煩這位大哥稟報一聲,就說裴家來訪。”
“可是百花裴家?”門房又問了一聲,見婆子點頭應是,就趕緊拿了長條凳子給婆子坐下,他自己則是撒了歡似的往後院而去。
過不多時,李鸞兒帶著幾個丫頭迎出門來,卻見馬車上先下來兩個穿著柳綠色衫裙的丫頭,丫頭下來,扶出裴家夫人,隨後,三人轉身,扶出一個穿著茶色長袍,面色蒼白很是瘦弱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長眉細目,高鼻薄唇,瞧起來斯斯文文的,真像是個病弱的文人。
只是,李鸞兒卻知這並不是文人,而是裴家現任的家主裴濟。
“貴客臨門,未曾遠迎,還望海涵。”
李鸞兒一見裴家兩口子就抱拳行禮,她身著女裝,行的卻是男子禮儀,姿態瀟灑不凡,叫裴濟見了先生了一份好感。
裴夫人一手扶著裴濟,一手掩口輕笑:“什麼貴客。大娘子不把我們當惡客便是好的。”
一邊說著話,李鸞兒已經請裴家的人進了院子。
她瞧瞧裴濟,再看看裴夫人,不用問必知這二人怕是來求醫的。
先前她和裴夫人已經說好了的,若是有時間。叫她帶裴濟來家中瞧瞧,或者金夫人能施妙手治好裴濟的病,大約是裴家事務實在是多,一直到如今裴夫人才來。
李鸞兒請裴家夫婦在正堂坐定,又叫人請金夫人過來,李鸞兒跟隨金夫人多時。再加上原來在鳳凰縣時時常上山採藥,倒是叫她也粗通一些醫理,她看裴濟這一路走來時不時的大喘氣,面色更是潮紅,待坐定之後已經咳了好幾回。知他必是體弱,也不敢隨意請他喝茶,更不敢將寒涼的東西端上來,只是叫人端了一杯白水,又將李春做好的補血養氣的點心特特的拿出來請裴濟品嚐。
裴夫人那裡,李鸞兒自然是將家裡曬好的花茶奉上,又將各種花式的點心端上桌來。
等到裴夫人吃了兩塊點心,裴濟也喝了幾口水後。李鸞兒一笑:“先前我定的那些個花都已經送了來,裴家果然不愧百花之名,那些花著實是好。玫瑰嬌豔,茉莉清香,當真是上品,便是我們家夫人看了也是讚歎了好一時,如今我們家的鋪子裡已經做出了幾樣脂粉來,恰巧夫人來了。臨走的時候一定要帶些回去試試,好不好的。也給我們提些意見。”
“什麼意見,我不過是個粗人。哪裡懂那麼些個。”裴夫人一指自己臉上:“我平日裡並不愛用那些個脂粉,最多秋冬之時臉上抹些面脂,不叫臉太乾了便是。”
李鸞兒細細打量,果然見裴夫人臉上脂粉皆無,一副素面朝天之狀,便點頭道:“外邊買的那些不用也就是了,用多了對面皮子可不好,只我家弄出來的這些都是天然的花粉製成,夫人不妨一用。”
“那我可卻之不恭了。”裴夫人笑道:“走的時候可與我多帶些,不只我,還有我家兩個丫頭的。”
李鸞兒還沒答應,便聽到腳步聲傳來,緊接著,金夫人帶著瑞芳進了屋。
屋裡三人見金夫人進來都趕緊起身相迎,金夫人笑著和裴家夫妻敘了禮,坐定之後也不多言,直接叫了裴濟過去與他把了脈。
待把過脈後,金夫人皺起眉頭,一臉的沉重之色。
“夫人?”裴夫人大約是瞧出什麼來了,小心翼翼的詢問。
過了好一時,金夫人才一擺手:“說起來裴大爺這病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你這身子卻是生生的被耽誤了。”
“這……”裴夫人很是疑惑,裴濟也滿臉不解的看著金夫人。
金夫人沉聲道:“當年裴老夫人懷裴大爺的時候約摸是中了什麼人的手段,叫裴大爺先天裡就帶了弱症,若是生下來好生的調養,雖然身子骨不至於多壯,可在成年之後,倒也和尋常人無異,只是,裴大爺小時怕還中過什麼手段吧,或者是被寒氣所侵,或者是中過寒毒……”
金夫人這一席話說出來,裴夫人臉色大變:“這,夫人,我家相公可還有治?”
裴濟一臉沉思,過了許久才開口:“夫人說的很是,我小時候確實著過別人的算計。”
“這是怎麼回事?”裴夫人更加的訝異:“相公怎麼沒與我說過。”
裴濟輕輕一笑,一臉的平和端方,端看那氣度,絕對實打實的謙謙君子,再配上他瘦弱的身體和時不時喘著的粗氣,倒是叫人更對他心生幾分憐惜之意。
“多少年的事了,我也不願意說出來叫娘子著惱。”說著話,裴濟便把當年的事細細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