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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必不負聖恩。”柳木趕緊表態,神情更加的恭順。
德慶帝吩咐完柳木,似乎是一件心事放下,又有興致閒逛起來,柳木心下惴惴,當真不明白德慶帝是如何作想的,只能跟在德慶帝身旁伺侯,不敢多說一句閒話。
一時逛了半個花園子,德慶帝只說累了,帶著柳木回到鳴柳院,從御案上的紅木匣子裡拿出一塊印交給柳木:“柳大伴,這印章要好好收著,等你瞧了摺子,那等不太重要的事你自可蓋印交付下邊的官員去做。”
柳木戰戰兢兢的接了印章,又一番謝恩。
待他從屋裡出來,走路都是輕飄飄的,捏捏放在懷裡的印章,柳木咧開嘴笑了起來:“沒想到我柳木還有今日的風光。”
德慶帝所說的那票擬批紅的權力柳木心裡可明白的緊,他得了這份許可權,手中之權可是比內閣那幾位還要大呢,自此之後,可以說除了德慶帝便是他了,他要是看哪個官員不順眼,便可將他的摺子打回去,若是瞧哪個官員順心,便可直接批了交付六部去辦,如此一來。這朝中又有哪個人敢得罪他。
柳木得了這批紅之權,便不能在行宮多呆,等到傍晚時分。他辭別德慶帝直接回了宮,自此之後。他便長駐宮中行使權職。
自然,柳木走的時候還將德慶帝批好的摺子帶了回去,等到第二日早朝,柳木將摺子一一發還,當君莫為那些人看到德慶帝於摺子上的批註,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或者是該犯愁和驚懼。
德慶帝這摺子上批的話語頭一句實在是有些粗俗了。第二句卻是誅心之言,不說別人,便是君莫為看了,也是暗自心驚的很。
“這……”
君莫為拿著摺子問柳木:“柳公公,官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柳木冷笑一聲:“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官家可是說了,夏有夏桀然後才有妺喜,商有商紂之後才有妲已,周正因為周幽王無能。才有了峰火戲諸侯之事,可見得,自古以來。凡是有奸妃出現,必然是因為帝王無能昏庸,爾等上表言賢嬪媚上,便是說官家心不明眼不亮,將官家比作那等禍國昏君,這便是爾等的忠心?還是說,爾等為表賢良,故意要將昏君奸妃的名頭扣在官家與賢嬪身上?”
“不敢!”君莫為聽的頭上冒汗,連聲稱不敢。
柳木看了君莫為一眼:“官家在行宮遊玩。君相公作為官家信重的大臣就更該兢兢業業處理好朝事,這樣才是真正忠臣之所為。而不是嘰嘰歪歪的連官家後宮之事都要管,幸好君相公的女兒早已嫁人。否則,官家還以為君相公要送女入宮呢。”
柳木連番話語叫君莫為一派的官員徹底的傻了眼,再說不出旁的話來。
他們若是再敢揪著李鳳兒不放,怕官家真敢將奸臣的名頭往他們頭上安,君莫為這一系的官員大多都是清流出身,最重視的便是名聲,要是沒了名聲,還不如叫他們早早死了算呢。
胡秋和站在邢虎身旁,對邢虎擠了擠眼:“官家英明啊,早早看出了賊子野心。”
邢虎一笑:“如此,胡侍郎可安心矣。”
胡秋和也是明白人,自然曉得邢虎的意思,笑容裡也帶了幾分志得意滿。
這時候,卻見柳木拿出一枚印章來,對君莫為等人一笑:“官家稱最近這些時日不會回宮,眾位大人又怕朝政無人管理,官家便將批紅之權交予雜家,以後,眾位大人有什麼摺子只管遞上來,雜家能處理的自然早早的處理,不能處置的,也會交給官家定奪。”
若是先前李鳳兒的事叫那些大臣不知所措,那麼,柳木這席話無異於掀起驚天風浪。
御史臺一位最是目下無塵的御史當場跳了出來:“官家怎會……柳公公,你妖言惑眾,你是怎麼欺下媚上蠱惑官家的?憑你一個小小的宦官,無根之人,殘廢之軀竟然想要插手朝政,我等不服。”
他一出聲,便有人隨聲附和:“我們要見官家……”
柳木本來挺志得意滿的,哪知道這些人如此激烈的反對,一時又羞又氣,羞的是官員罵他的那些話,太監本就六體不全,性子自卑的可以,最忌有人拿他的身體說事,那御史罵出來的話直指本根,叫柳木羞惱當場。
氣的是,這些人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敢當場駁他,柳木氣的渾身發抖,心說等雜家真正有了權,定然治你們的罪,咱們且等著瞧吧。
邢虎看看胡秋和:“胡侍郎,這……”
胡秋和一笑:“即是官家的意思,咱們自該忠心官家,其他的莫管,莫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