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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李鸞兒頗有幾分犯難,嚴承悅抿嘴一笑:“相國寺的主持方丈與我有幾分交情,待辰迅再大些,我帶他拜見方丈,若是他能拜在那個大和尚門下,倒是能學得幾分真本事。”
“要拜也得拜道士,拜什麼和尚。”李鸞兒撅了嘴,不過卻也沒再說什麼。
一家子人玩玩鬧鬧,買了不曉得多少東西去,玩的累了天已過午,幾個孩子還要吃小吃,便尋了個乾淨的攤位要了些吃食慢慢吃著。
李鸞兒吃了一大籠的包子,又喝了三大碗熱粥,覺得肚子不餓了便扭了頭張望,瞧著滿街的熱鬧景象一時看住了。
待她轉過頭時看到街角一個人影的時候,不由愣了半晌。
卻原來,街角攤了一個小攤子,攤子上坐了個有些畏畏縮縮的人,那人穿了厚厚的青布棉袍,縮著手,頭上戴著帽子,似是被寒氣所侵有些受不住,嘴裡哈著氣,滿眼都是羞愧和懼怕。
本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李鸞兒關注的,可那人卻是個相熟的,李鸞兒看了好幾眼才能確定,這人竟是原身的前夫,崔家的崔正功是也。
崔家因著柳木倒臺的關係被牽連了,自然牽連最重的便是嫡系崔禮那一支,不過,崔正功做為崔家的旁枝,也算是同族同脈的,自然也受了清算,家裡被抄了,崔正功的功名也沒了,一時間,崔家貧困潦倒幾乎連住的房子都租不起。
崔正功沒法子,總不能叫他母親宋氏或者張鶯出面賺錢吧,他是男兒家,理應挑起家中重擔支撐門戶,沒奈何,只得到街面上給人寫信畫畫維生。
李鸞兒瞧見了崔正功,崔正功自然更早就瞧見李鸞兒一家六口。
他原也險些沒認出李鸞兒來,原身是個膽小怕事又柔順的,在崔家受了許多的搓磨什麼事都不順心,又吃喝不上,整個人顯的又瘦又小,還沒什麼光彩,便是有十分的顏色也只剩一二分了,可李鸞兒自信強大,堅強剛毅,從內而外都散發著光彩,再加上她這麼些年養尊處優,早養的面色紅潤,面板細膩,這時候便氣質好,人也漂亮的婉如天仙一般,自然叫崔正功見了都有些不敢認。
只是到底眉眼還是那個眉眼,再加上嚴承悅在一旁坐著,崔正功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這是李鸞兒來。
隔著一道街的距離,崔正功看著坐在小攤子上卻猶如坐在華貴的大廳中一樣優雅自信的李鸞兒,心中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那個膽小懦弱的鄉下丫頭步步生蓮嫁入高門,又憑著自身的本事得封侯爵,而他本來的天之驕子也不曉得如何就落魄了,到了如今什麼都沒了,落得在街面上和一些酸秀才爭飯碗,靠給人寫信維持生活,實在是……
崔正功不由的拿袖子掩面,實在無臉見故人了。
他這時候無疑是後悔的,他在想,若是當初他沒有那般功利,沒有那樣不念夫妻情份將李鸞兒休出家門,是不是這時候他已經中了進士正是高官得坐時,而那四個健壯機靈的小子會不會是他的兒子?那侯府的匾額是不是也會掛到他崔家的門口,叫人羨慕的不是嚴家大郎,而是他崔家子呢?L
第四九三章反差
“看什麼呢?”
嚴承悅笑著將一碟包子放到李鸞兒眼前,見她四處張望不由問了一聲。
李鸞兒笑了笑:“沒什麼。”
說話間又去看自家的四個小子:“辰逸,少吃幾個包子,你長的有些胖了,辰迅,別搶哥哥的粥,辰遠……”一行說,李鸞兒一邊給自家孩子佈菜,又拿了帕子將孩子嘴角沾的飯粒擦掉。
端了一碟豆子上前的小吃攤老闆笑道:“大娘子家這四個小子長的可真俊,跟畫裡的娃娃似的。”
“一個個忒淘氣了些。”李鸞兒也笑著回了一聲:“我剛才聽旁邊人提起您家做的小鹹菜很是好吃,一會兒我們能不能買上些帶回去。”
“您喜愛那是我們的福份。”老闆一聽立時高興了:“您要拿的少我便不要錢了,要是多的話,恕我們也是小本的買賣,再者,那小鹹菜做起來也有些麻煩。”
嚴承悅笑道:“小本買賣都不容易,您該算多少錢算我少錢。”
那老闆更是歡喜,立時就弄了一小碟小鹹菜算是搭頭,才將小鹹菜放下,就這麼不經意瞅了李鸞兒一眼,頓時便有些吃驚:“您,您是英武將軍吧。”
李鸞兒點了點頭:“正是,您是怎麼認出來的?”
老闆聽李鸞兒承認,當下顧不得說旁的,跪下便認認真真嗑了好幾個頭:“小的給您嗑頭,小的謝您給小的全家報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