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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犯難,誰知道,我越是這樣,越是叫人作踐,如今我心裡沒了他,我便什麼都不怕了,再不會去考慮他的感受,往後啊,我只管我自己,我怎麼痛快怎麼來,我雖不出宮,可定也叫這宮裡弄個天翻地覆。”
“好。”李鸞兒一拍桌子,豪氣的大叫一聲:“這才是我的妹子,就該如此。”
又坐片刻,李鸞兒才離開皇宮,李鳳兒不放心,親叫銀環將她送到宮門口才罷。
李鸞兒前腳走,後腳李鳳兒便換了身衣裳,打扮一番帶了碧桃到萬壽宮。
待見到德慶帝,李鳳兒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的嗑了幾個頭:“妾身姐姐因擔憂妾身行事無狀,還望陛下海涵。”
李鳳兒知李鸞兒衝進宮裡大罵德慶帝的行為很不妥,若是不想個法子彌補,說不得德慶帝心裡留了裂痕,德慶帝或者不敢怪罪李鸞兒,可也會遷怒別人,為了嚴家一家安寧,為了李家的平靜,李鳳兒自然得為姐請罪。
德慶帝坐在御案後看著李鳳兒恭順的跪在地上,她本來便瘦,身姿窈窕,這會兒跪著就更顯弱小,德慶帝看不到李鳳兒的臉,可聽她的語氣,不知怎的,心裡一抽,就像被人拿手攥住一樣難受:“你且起來吧。”
李鳳兒慢慢起身,抬頭的時候臉色很顯蒼白:“妾身姐姐性子最直爽不過的,素來想什麼便做什麼,在家時和妾身又最是要好,她一聽說妾身被貶便急了,做出許多錯事來,還請陛下看在她是一個女人的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一個婦道人家,朕若與她一般見識才叫人笑話呢。”德慶帝笑了笑,似乎沒將那事放在心頭:“朕前兩天畫了幅畫,你即是來了便與朕品評一番吧。”
李鳳兒應是,德慶帝叫人拿出一個畫卷來慢慢展開,待一幅山河圖出現在李鳳兒眼前的時候,她皺了皺眉,抿緊了唇:“陛下是想叫妾身說真話還是假話。”
“哦?”這下子德慶帝倒是好奇了:“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李鳳兒笑道:“假話便是陛下的畫很好,這山河圖山勢雄渾,水勢磅磗,是難得的佳作。”
德慶帝聽的嘴角一抽:“真話又如何?”
李鳳兒抬頭看他一眼,德慶帝總感覺李鳳兒這笑中諷刺意味很多:“真話便是若是在外邊妾身瞧了這畫,必要罵一句是哪個王八蛋所畫,且作畫之人怎這般不要臉,或者說沒有自知之明,這畫沒一絲可瞧的地方偏拿出來給人瞧,沒的汙了人的眼,怕是瞧了這畫,還要瞧三五天曆家名作才能將眼洗乾淨,否則以後怕是再不敢瞧畫的。”
李鳳兒說完,笑了笑,又看德慶帝一眼:“陛下叫妾身說真話,妾身無奈只能說真話,陛下這畫實是不怎麼滴,妾身不敢欺瞞,自然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陛下可不要和妾身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總歸妾身頭髮長見識短,不如陛下雄才偉略叫人敬服。”
伺侯德慶帝的幾個太監聽了李鳳兒這些話嚇的都縮起脖了來,怕德慶帝一時生氣遷怒他們,便都嚇的氣都不敢粗喘。
李鳳兒可丁點不怕,一雙妙目緊盯著德慶帝,德慶帝眼中原有怒火,可在李鳳兒那一雙澄清如鏡般的眼睛中什麼火氣都消散無蹤,最後跌落椅上:“鳳兒這是在罵朕麼,朕知對不住你,朕與你陪不是成麼。”
“妾身不敢。”李鳳兒臉上還是帶著笑,豔麗之極的模樣比那最富麗堂皇的牡丹都要好看:“陛下富有四海,德被天下,妾身不過是個玩意,陛下高興了逗上一逗,不高興了扔在一旁便是了,何曾有主子與一個玩意陪不是的理兒,陛下說是與不是。”
德慶帝心中大痛,才要說什麼便聽一個小太監在外邊回報:“陛下,皇后命人送了新鮮的魚片粥,陛下可要品嚐。”
小太監回報時,一股子魚肉的鮮香味道傳了進來,李鳳兒聞了聞,立時難受之極,轉身就要告退出去,德慶帝趕緊拉住她的手,才要再次道歉,卻見李鳳兒一把拍開他,跑到角落裡乾嘔起來。
德慶帝一時嚇住了,呆了片刻之後大喊著:“快,傳御醫來,傳御醫。”
他又快到到李鳳兒身邊替她拍撫背部:“鳳兒,你怎麼了?可是病了,都是朕不好,朕不該氣你,你若是,若是有氣便打朕一通出出氣,莫,莫要有什麼閃失,你若是有個什麼,可叫朕如何是好。”
李鳳兒嘔完抬頭冷笑一聲:“陛下這話說的好沒道理,妾身有什麼事與陛下何干?陛下為何總說妾身有個閃失您又要如何是好?說的好似離了妾身便不成活一般,即如此,妾身這便跳了湖去,陛下可敢跟從?”
這一句話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