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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鳴鵬拉著應氏的手:“回屋與你說。”
他的兒子鍾慶和女兒鍾紅過來見禮,鐘鳴鵬笑笑:“乖啊,還沒吃飯吧,跟爹回去吃飯去。”
一家四口說說笑笑回到屋中,早有丫頭擺上晚飯,應氏起身要給鐘鳴鵬盛飯,鐘鳴鵬一揮手:“我用過飯了,你們自己用吧。”
應氏打發兒女吃飯,她卻是沒用,坐到鐘鳴鵬身邊詢問顧大娘子的情形。
鐘鳴鵬接過丫頭遞上的溼毛巾擦了手臉,將毛巾扔進盆中,端了杯水喝了兩口:“宛兒去年就出嫁了,嫁的是李家大郎,我去的時候她剛好生產完,宛兒也是好福氣,一次生了三個小子,如此,在李家也算站穩了根腳。”
“這是好事。”應氏也跟著笑了:“阿姐在天有靈看到宛兒如此怕也放心了吧。”
“唉!”鐘鳴鵬嘆了口氣:“那李家算是厚道人家,對宛兒也好,宛兒能嫁過去算是她修了好的,只是……”
鐘鳴鵬一行嘆氣一行憤怒一行與應氏說起顧大娘子這些年在顧家過的是什麼日子,說到最後,性子真脾氣烈的應氏也跟著氣憤起來:“這顧大人好不知禮,當年要不是公公婆婆幫他,還將阿姐嫁給他,他哪裡能做官,如今阿姐是沒了,可他也不能作賤宛兒啊,再怎麼說,宛兒可是他的嫡長女,他的親生骨肉,哪裡有他這樣當爹的,那付桂花也是個混帳東西,敢這麼欺負宛兒,不成,這事不能這樣算了,宛兒說不尋他們算帳那是宛兒孝順,咱們可不能不管,怎麼著都得給阿姐,給宛兒出出這口惡氣。”
應氏一說起來沒完,拽著鐘鳴鵬大聲道:“自來出嫁女在婆家受了欺負都要孃家兄弟給出氣的,顧家人欺負宛兒就跟欺負阿姐是一樣的,你這個當舅舅的必然得出個頭,不然,人豈不說咱們鍾家都死絕了的。”
她這一說,又勾起鐘鳴鵬心中惡氣來,氣的鐘鳴鵬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顧家實在欺人太甚,娘子說的對,咱們必要出出這口惡氣。”
鐘鳴鵬的大小子鍾慶和他一樣脾氣,瞧著面上溫雅,實則最是心狠手辣的,他一邊吃飯,一邊偷聽,心中默想原來他還有一個表姐呢,只不知道這個表姐如何,不過,這表姐再怎麼樣也是他的至親,他能欺負得,旁人卻是欺負不得的。
鍾慶在嶺南生長,鐘鳴鵬又是那裡的官員,應家也是嶺南大族,這樣的出身背景導致他在嶺南一帶是徹頭徹尾的土霸王。向來行事肆無忌憚,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他聽鐘鳴鵬一番氣話,當下也拍了筷子:“阿爹說的對,不能叫別人欺負了表姐,阿爹,兒子與你一起去顧家。將他家打砸一番。好叫他們知道咱們鍾家可還有人在呢。”
“吃你的飯吧。”應氏夾了一筷子肉塞進鍾慶嘴裡:“我與你爹爹說話,你插什麼嘴。”
轉過頭來,應氏又問鐘鳴鵬:“鵬哥。你與我仔細說說宛兒這些年的光景,另外將她在李家的日子與說說,我好好尋思尋思。”
鐘鳴鵬點頭,將他特特探聽來的顧大娘子在顧家如何被苛待。怎樣被換了親事,如何被付姨娘攔著不叫識字。不讓她學針織女紅等等全講了出來,又將他在李家所見所聞也詳詳細細的說了,等說到李家那個為人颯然坦蕩的李大娘子,鐘鳴鵬猛的一拍腦袋:“哎呀。我竟將這事給忘了,臨來之前宛兒那小姑子與我準備了幾罈子好酒,娘子。你素來愛酒,也嚐嚐這京城好酒。”
說著話。他就叫人去搬了酒罈子,一行等著下人搬酒,一行說笑似的將李鸞兒論杯的事情講了一遍。
應氏和鍾慶、鍾紅等生長在嶺南,雖說日子過的無憂,可與京城的繁華差的遠,更加沒見過滿是才氣的江南風光,又哪裡聽過這樣喝酒的論調,三人一時聽傻了眼。
等鐘鳴鵬說完,應氏長嘆一聲:“這李大娘子當真是個妙人啊,可惜我無緣得見。”
“怎生無緣得見。”鐘鳴鵬一拍大腿:“我可跟宛兒說了,你得了空就去看她,如今這李大娘子可住在李家幫著宛兒照料家業,你去了,自然就能見著。”
“敢情如此。”應氏一時笑了起來:“咱們從嶺南來,那裡民風和京城大不一樣,我還想著如何尋個人帶著咱們熟悉一下京城風俗,如今倒有了現成的人選。”
鍾紅吃的少,這會兒也吃飽了,放下碗筷尋到鐘鳴鵬撒嬌,由著鐘鳴鵬攬著她坐在腿上,一雙大大的黑葡萄似的眼睛瞧嚮應氏:“阿孃,我也看錶姐,也瞧瞧李家那些好酒器。”
“好。”應氏笑著答應,刮刮鍾紅的鼻子:“阿孃帶你去。”
一會兒的功夫,奴僕將幾罈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