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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這個時辰,他也不會這時候在家,世子爺分明是話裡有話。常大老爺想到這個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
“世子爺,”常亦寧的聲音響起來,“您怎麼有空來府中,”說著看向董昭的腿,“世子爺的病可好了?”
常亦寧臉上掛著看似雲淡風輕的笑容,秀長的丹鳳眼緊緊地盯著他,眼梢微翹,溫和中透著陰涼。
董昭抬起頭望過去,常少府他不是沒見過,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現在神情中帶了許凌厲,董昭並不在意,目光一貫的深沉,縱橫沙場早就練就的威嚴淡淡地流露著,一舉一動都穩如磐石。
“我陪世子爺下盤棋。”常亦寧笑著提議。
“免了吧,”董昭坐在那裡動也不動,“說不得一會兒還有事。”
屋子裡重新靜下來,常大老爺摸不透這世子爺的心性,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在兒子身上,兒子卻忽然也不說話了,只是坐在世子爺身邊,也端起茶來。
不過才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常大老爺就滿色蒼白地逃出來。
常大太太正等在月亮門,看到大老爺臉色難看,低聲問,“世子爺為的什麼事?”
常大老爺搖頭,“沒說,只是坐著喝茶。”
什麼也不說,卻等在那裡,分明是要看楊蟠的事如何了結。
“亦寧呢?亦寧可去了?”
常大老爺頜首,“亦寧也說不上話,”屋子裡的氣氛很奇怪。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常大老爺想到楊茉,“楊氏和御醫怎麼說?”
常大太太提起帕子掩住鼻子,“楊氏在檢視楊蟠的屍體。”
常大老爺眼睛瞪的如同銅鈴,“那個女人瘋了不成?這時候敢自己送上門,又去檢視屍體”哪個十幾歲的女眷有這樣的膽子。
“會不會看出什麼?”常大老爺皺起眉頭。
“您放心,”常大太太輕聲,“有童御醫在呢,童御醫眼‘看著’楊少爺嚥氣。”
常大老爺笑起來,“童御醫答應要這樣說?”請御醫來之前楊蟠分明已經斷氣。可如果太醫院院使這樣說,誰又會懷疑。
常大太太點頭,“妾身沒有安排。都是童御醫自己要這樣說的。”
沒想到會這樣順利,都是喬家從中幫忙,常大老爺得意起來,“我早就說要靠上喬家這棵大樹,現在你可看到了好處?”
常大太太不可置否。“老爺在這裡盯著,我還要回去後院安排。”
夫妻兩個說完話各自分開。
…
常家的後院裡,童御醫目瞪口呆地看著楊大小姐檢查楊少爺的屍身。想著妙齡少女在翻看楊少爺的眼瞼,他就一陣的噁心。
身嬌體貴的大小姐做什麼不好,非要做一個臭郎中,他的女兒都寧願嫁給家事不如童家的窮舉人。妻以夫為貴,能嫁給常五爺就該感謝祖宗八代積德,楊大小姐卻搬出了常家。真是病的不輕。
童御醫從心底默默地罵了一句。
楊茉卻毫不知情地仍舊仔細檢查著楊蟠。
“媽媽說楊少爺昨晚開始病的急了?那時候請的是哪位郎中來看脈?”
全媽媽目光一動,“昨晚楊少爺只是喊著疼,家中常來的郎中來看了看,仍囑咐按方服藥,是今兒一早才更重起來。”
“可有發熱?”
全媽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側頭去看童御醫。
童御醫搖頭,全媽媽立即道:“沒。沒有。”
楊茉直起腰,轉頭看向全媽媽,“你說病的急了,是從何看出?”
全媽媽眼珠翻向左邊,似是在思考,“少爺覺得喘不過氣來,臉色”說著又去看了楊蟠一眼,“就像現在這樣,我這才去稟告大太太。”
全媽媽是將昨日楊蟠發病時的症狀說出來,旨在將楊蟠的死怪在她頭上,楊茉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楊蟠不是因病死的,恐怕是被常家害死。
如果是手術導致感染,楊蟠會先發燒,如果是肺上傷口血流不止,楊蟠應該咳血、嘔血,床單不會這樣乾淨,如果是胰腺炎致死,胰腺自體消化是十分痛苦的過程,楊蟠應該面目猙獰,可楊蟠嘴唇青紫,嘴角有泡沫狀分泌物,眼結膜出血,臉上呈現的是窒息死亡的面容。
楊茉厲眼看向全媽媽,全媽媽有些心虛,不由地垂下眼睛,“童御醫來的時候也瞧見了,我們…都不知曉怎麼才好。”
怪不得達官顯貴殺人,不過賠幾個錢了事,她忘了還有童御醫給常家撐腰。
“童大人來的時候,楊少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