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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站在大堂門旁的媒婆帶著眾人起鬨道。一片嚷鬧中,一身皂色長衫的薛亮領著新娘子來到堂前,接過了遞上來的桿秤,準備挑開新娘子的蓋頭。
和任何新娶妻的新郎官兒一樣,他的臉上,是繃著的緊張,而那眉眼之中,卻是難掩的得意洋洋。唯有點不同的,是這份心潮澎湃下,還透露著幾分堅決與坦然。餘光瞟了一眼堂上的父母,薛亮緊握著桿秤,慢慢伸向那金絲銀縷的同時,不禁回想起了前些時日的種種。
那晚被姤兒劈頭蓋臉地數落了一頓之後,他在家裡悶了好幾天。他原本清楚她對他的情誼並非男女之情,因此覺得提出解除婚約,她該是欣然點頭,卻不想頭一次看到她發這樣的火,讓他有些糊塗了。然而,明瞭了自己的心意,薛亮愁眉不展、寢不安席了兩日,又大著膽子和他的父親提及此事,結果不出所料——又是一頓責罵。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收到了姤兒差人給他的信。信中有條有理地告訴薛亮,退婚不僅不可行,反而為他和苟小萱之間平添了浮言人情的阻隔,因此,信上提出了一個最為直接有效的辦法——移花換柳。
這個提議讓薛亮目瞪口呆,當即想要回信拒絕,可提筆陳詞間,他猶豫了。後來姤兒又來信說兩人早已兩情相悅,若按門當戶對,實難與苟小萱終成眷屬,若是薛亮下定娶她的決心,她會幫忙安排。於是隨著信件的一來二去,這場私下的偷換“密謀”便成形了。
而現在,終於迎來了揭開蓋頭、直面波折的時候。
就在桿秤觸到蓋頭邊要往上挑起時,呂洞賓突然飛身落在院中,一個箭步飛進大堂,奪下了薛亮手中的桿秤,擋在新郎新娘的中間。
“薛亮,等一下。”呂洞賓說著,轉過身攥住新娘子的手腕,“我有話和她說。”
見呂洞賓突然出現,拉著新娘就往外走,薛亮立刻扯住了新娘的另一隻手臂,皺眉問道:“你做什麼?”
“抱歉。”呂洞賓道歉道,手上的力氣卻絲毫未減,“今日她不能與你成親。”
滿堂的人都被這突發的狀況弄得愣了神兒,還是一旁的媒婆最先反應過來,生怕婚禮出了變故折了厚重的賞錢,尖著嗓子喊道:“幹什麼,搶親哪!快來人,把他趕出去!”
幾個家僕聞聲而至,一同張著手臂往呂洞賓身上撲去,卻被他一個反掌的風力全部推倒在地。心覺不能久留,呂洞賓將新娘往身邊一拉,想要帶著她一起翻身跑走。可另一邊,薛亮也加重了力氣,一時間,新娘子如一團青繩,在兩人之間左右搖擺著。
“夠了!”一直悶聲不響的新娘子忽然大聲喊道,一把扯下了頭上的紗布,“別爭了,我不是你們要的牡丹娘子!”
“什麼……”
“這……”
堂內的眾人一臉訝異還未緩過來,再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竊竊私語的聲音在交頭接耳的人群中嗡嗡地響起。媒婆看著這個“假新娘”後,大大地倒吸了口冷氣,隨即把眼睛瞟向了堂上的薛父薛母。
薛夫人滿臉的不明所以,用疑惑的目光盯著她的兒子,而薛員外的臉色已是鐵青,兩手壓在膝蓋上,沉著聲音正要向堂中的三人發問,卻被呂洞賓搶先了一步:“苟小萱?怎麼會是你,白牡丹呢?”
“牡丹娘子她……”苟小萱抬眸看了眼薛亮,又垂著腦袋怯怯地說道,“她說不願嫁,讓我來拖些時間……”被眾人指指點點著,苟小萱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倍感拘窘的她說完這句話,便扔下了面紗往堂外跑去。
“那她人呢?”呂洞賓一把拉住了她,急切地問道。
欠著身子掙開呂洞賓的手,苟小萱低著腦袋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走遠了罷……”
看了看委屈得快要哭了的苟小萱,以及旁邊看上去甚是心疼與疑惑的薛亮,呂洞賓心一橫,扔下了因他出現而一團亂的大堂,一跺腳,消失在了暮色四合的昏暗中。
苟小萱又要抬步離開,衝進院中,卻被緊跟而上的薛亮扯住了細柔的胳膊,只聽他問道:“小萱,你說是為了牡丹娘子逃婚,才來頂替她的?”
心裡又羞又急,苟小萱向後倒著身子想要掙脫開薛亮,卻仍被他死死地拉著,於是她索性立在原地,帶著哭腔說道:“沒錯,是我幫她騙了你!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要娶的牡丹娘子……”
“我要娶的本就是你。”不顧眾人的碎語餘光,薛亮抓住了苟小萱的另一隻手,看著她認真地說道,“這吉日合的是你的生辰八字,嫁衣是按你的尺寸縫的,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