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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頭捂住嘴無聲地笑了出來。這一來柏舟臉上熱意更勝,卻因為趕車的緣故只能用餘光瞥見對方不斷顫抖的肩頭。正想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左手猛然被人握住,傳來他已經無比熟悉的涼意:“只是個普通的噩夢而已。”
路旁枯草上冰霜未化,灰白的顏色沿著官道一直延伸向北。不見其他行人,車中的那個也依舊在沉睡。芄蘭回憶著那個數年間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噩夢,又想起夢境最後緊緊同自己相握的手掌,不由得長長撥出一口氣,看著那團白霧轉瞬在寒風中消失無影:“以後不會再夢見了。”
經宛城,過平江,之後轉而向東,約十日後終是抵達了景城的城門。柏舟去問那自稱姓郝的老人在何處下車,結果得到一句讓他瞠目結舌的話:“城西十五里外有個叫切玉山莊的地方,小子就送我去那裡吧。”
馬車再度行駛起來,一直在假寐的芄蘭卻睜開了眼,朝著對面那人意味深長的一笑,聲音壓得很輕:“未料得郝前輩竟是切玉山莊中人,失敬失敬。”
“行了,你若不是當時就猜出我來歷,怎麼會答應讓我同行?”老者卻並不買他的賬,哼笑一聲,倒也放輕了聲音,並不讓外面的柏舟聽見。
芄蘭便也不多說什麼,淡笑了一下就轉開視線。早先在麵人駱那處聽他說先前有貴客來訪就上了些心思,沒想到果然在驛站裡遇上了——柏舟所習的那套刀法尚未在江湖上流傳開來,可當時此人神色,分明是見過的。
“那套刀法,說來並不適合這個小子……”良久,當切玉山莊的大門已能從視窗遙遙窺見的時候,老者又忽地開了口,慢悠悠地說,“不過,聰明人多了去了,老頭子我偏喜歡實在的。”
馬車緩緩停下,守在門口的兩名少年當即就迎了過來,一模一樣的藍色短打,袖口上繡著大雁的圖樣:“閣下光臨敝莊,不知有何見教?”
“打擾了,不知道趙華亭少俠現下可在山莊中?”柏舟下車作揖,想到車中老者,又加上一句,“對了,還有一名前輩——”
“蕭寧,你去和莊主通報一聲,說郝秋平回來了,有些事想先和他聊聊。”車門開啟,老者抖抖衣衫,不緊不慢地開口,“這兩位是華亭的朋友,俞聲要是走得開的話就直接帶他們去我的院子裡吧。”
“是,師叔。”兩名少年一同行禮,當下一人匆匆去通報了,餘下的那個則對柏舟和芄蘭比了個“請”的手勢。柏舟此時也終於覺出了不對,正想發問,卻被對方打斷了。郝秋平笑得開懷,眯著眼又打量了一番柏舟,這才道:“早聽華亭提到你,這孩子識人眼光倒是不差。你先同他說話,等晚點兒老頭子我回來,再看看你的刀法。”
“郝前輩!”
前去向莊主通報的蕭寧還未折返,柏舟對俞聲道一聲抱歉後當即對著郝秋平跪下:“早先多蒙趙兄弟指點,卻一直未能當面向前輩致謝,請前輩先受我一拜。”言畢鄭重叩首——卻被對方伸手攔住了。
那手明明只是隨意搭在柏舟肩上,卻像是攜了一股柔和卻不容置喙的力道,讓他再也伏不下去。郝秋平將他托起,又在他肩上拍了拍,這才笑道:“不急。也許以後有的你磕。”
意識到了對方話語裡蘊含的深意,柏舟面上霎時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直到走出數步之遙後還有些怔怔的。芄蘭同他並肩而行,趁著俞聲走在前方引路,以指尖輕觸柏舟手背,之後偏過頭,以口型無聲調笑道:“再傻下去,小心人家反悔了不收你。”
柏舟不語,只是舒開手掌握住芄蘭的手。那之後他就常常這樣做,簡單而固執,像是要與對方共享體溫,同時再悄悄傳遞過去一點什麼。
他們出發前幾日就以信鴿向切玉山莊傳信,只是沒料到等在院中的只有謝玖。見他們進來,原本正閒敲棋子的少年驀地起身,視線在二人臉上來來回回,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謝公子,你在這裡。這兩位是來訪趙師弟的,不知他現在人在何處?”俞聲全然未覺出瀰漫在院中的微妙氣氛,興沖沖開口,這才把謝玖神思拉了回來:“他……昨日閉關去了。”
提到趙華亭,謝玖的語氣中有一瞬的不自然,只是很快就被他仔細掩好了,轉而道:“這兩位亦是我相識之人,俞師兄請放心。”
“喔,那就好,先有勞你。”俞聲任務完成,心情大好,正打算向三人告辭時卻忽然發現了點什麼,問,“咦,這麼仔細一看,謝公子你同這位公子相貌竟然有六七分相似——難不成是兄弟?”
“自然是兄弟。”
許多疑問在知曉根源之後都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