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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渙開口,“我以為你會畫些可愛的東西。”
莊圓圓道,“哈哈哈,我覺得大海就很可愛!”她開口,“我小時候想當一名船長!”
莊圓圓總愛在夜晚幻想自己開著一艘小破船,與狂風大作的海面暴雨搏鬥,累了就在船上休息一會兒。
紀渙不知道這個,他也不打算說。
“你喜歡星星嗎。”紀渙又問她。
“小喬喜歡這些東西,我覺得天空和星星離我太遙遠了。”
“不遠,星星會因為身在夜空,所以不知道自己是星星。”他揉了揉莊圓圓的腦袋,“回去睡覺吧。”
莊圓圓回去的路上,又緊張的解釋了幾句,“其實畫畫只是我的興趣愛好,我都是隨便畫畫。”
她倒是知道,搞藝術的都是神經病,莊圓圓害怕紀渙也把她當神經病,剛才看到自己那副畫的時候,紀渙的眼神就和平時不同。
莊圓圓的畫無一例外,全都是十分極端的天氣,極端的天氣下面,又是寧靜的一角。
深夜掀起巨浪的海面上點著孤燈的小船,狂風席捲的小屋裡一動不動的燭光,山裡暴雪落下時樹屋裡噼裡啪啦燃燒的柴火。
早年的莊圓圓就是這麼神經病,叫她現在自己來看——儘管她還是喜歡這些天氣,但也覺得神經病。
她總不想叫紀渙把自己當成神經病了,於是解釋多了一些,絮絮叨叨,儘可能的說明自己只是業餘愛好。
紀渙在這時,給她講了一段不怎麼難懂的話,“我十歲的時候很調皮,總是帶頭搞破壞,有一次我把我哥的書給扔了,我媽罰我打掃書房衛生。“
“家裡明明有保姆,書房明明很乾淨,為什麼要我打掃書房衛生,我以前想了很久這個問題。”
“後來明白了,不是因為書房不乾淨,而是因為我把哥哥的書扔了。”
紀渙停下來,面對莊圓圓,“所以不是因為小圓瘦了,小圓胖了,又或者小圓突然會畫畫了,我才對你好。”
“是因為你是莊圓圓。”紀渙笑道,“能明白嗎。”
莊圓圓傻乎乎的睜著眼睛看他,紀渙便知道,莊圓圓得想一會兒,他掐了下莊圓圓果凍似的臉蛋,小聲道,“睡吧。”
莊圓圓這段話也聽得雲裡霧裡,雲裡霧裡的就爬回了自己的房間。
走到房間裡,突然一瞬間聽懂了。
莊圓圓這才慢吞吞的,從脖子一路紅上了臉頰,她趕緊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嚕咕嚕的灌進嘴裡。
她灌了這麼多水,也沒叫自己冷靜下來,一想到紀渙剛才說的話,臉上就更熱了!
她的心情總在因紀渙而起伏。
莊圓圓灌了大半瓶水進去,卻還是口乾舌燥的,一晃自己的水壺,裡頭只有丁點兒水。
她也沒想再喝,臉紅撲撲的回到被窩裡睡覺了。
這一晚上伴隨著風的聲音,睡得特別香甜,莊圓圓睡到早上的時候,甚至還賴了會兒床。
她原本確實打算像平時一樣,賴一會兒床,結果在床上綿了一會兒,突然想起,紀渙還在他家!
莊圓圓一看時間,八點半了,正常的作息紀渙該起床了,可這麼久了,樓下也沒有動靜,莊圓圓趕緊洗漱完,穿上鞋往下跑。
等到推開紀渙的門,她想著紀渙也許已經走了,結果卻不是。
紀渙正蜷縮在床上,被子鼓起一塊兒。
他睡覺和本人的形象不太符合,像個小孩兒,莊圓圓悄悄地進來,盯著看了會兒,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紀渙睡得並不安穩,房間裡開了暖氣,也不至於暖氣把他整一張臉都蒸紅了。
紀渙臉色不太正常,莊圓圓伸手一摸額頭:發燒了。
她嚇了一跳,想起昨晚上紀渙就穿兩件衣服,冰天雪地的被吹了半小時的冷風,回來之後洗了澡,又在樓梯口受了涼,鐵打的身子也要感冒。
只不過莊圓圓沒想到,紀渙竟然還發起了高燒。
莊圓圓輕輕推了一把紀渙,“紀哥……紀哥……”
紀渙被搖醒,頭昏昏沉沉,勉力睜開眼睛,“圓圓……”
紀渙高燒,聲音低啞,聽得莊圓圓臉紅心跳。
這樣叫她的名字,讓莊圓圓很是動心。
她倒也知道,現在不是動心的時候,“你發燒了,我給你拿藥。”
莊圓圓家裡常備藥品,她告訴紀渙,紀渙卻不讓她走。
人生病之後,很多東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