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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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以濛先停的手,不是因為再繼續傷他不忍,而是她畫得時長太久脫了力氣。
見她向後仰倒,他急忙去接,攬了她入懷。
“累了吧,歇歇,歇歇,啊——”尾音放長,無限溫和,像極了幼年祁父哄她的語氣。
祁邵珩單手環抱著以濛,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上,將她的整個臉都埋了起來,這樣,隱蔽的藏匿中,更能便於她釋放自己的情緒。
果然不到一會兒,祁邵珩感到胸口的薄衫上一層溼熱。
她靠在他懷裡沒有發出一聲聲響,但確實是在流著淚。
他任憑她身上沾染的油畫油彩沾染在自己身上,一身狼狽也沒關係,他現在只是摟著她,只想摟著她。
懷裡的人在顫抖,雙肩抖動地也越來越厲害。
氣得,也是壓抑的。
祁邵珩伸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一下一下又一下。
以濛窩在祁邵珩溫暖的懷裡,卻感覺不到絲毫庇佑的滋味。
今晚,她動怒,生氣,氣急了,不單單是因為寧之諾和安琳的婚宴請帖。
他們要結婚,她一早知道的,再氣也不至於如此。
令她真正生氣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算計的無力之感,她什麼都被人控制了,連情緒也被別人拿捏著不屬於自己了。
以濛不計較,但並不代表她愚昧。婚宴請帖為什麼哪兒都不出現,偏偏出現在只有她才喜歡去的露臺上呢?
為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她簽下那荒唐的婚姻協議後就出現了呢?
明擺著,有人有意的,有人有意要觸她心傷,撕開她的傷口讓她絕望,從而狠狠地斷了她的念想。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此時溫柔地抱著她的祁邵珩。
被生生甩了一記耳光,再過來給她蜂蜜甜漿嘗,她嘗得出滋味嗎?
硬生生撕開了她的傷口,斷她的念想,為什麼?
不過是祁邵珩在逼她接受自己,接受那荒唐的一紙婚約,並讓其儘快合法,好迅速掌控3%的祁氏股份。祁邵珩的手段多高明,即使不動聲色,也能讓人不得不低頭妥協。
紅著眼眶,以濛從他懷裡退出來,他很高,於是她不得不仰視。
看著祁邵珩,以濛說,“我答應,嫁。”語氣淺淡但眼神幽涼。
她說她嫁,嫁?嫁誰?
不願說出來,連我嫁你的‘你’都不願意說出來,因為厭惡,因為不屑。
咬牙切齒般單獨將‘嫁’這個字從齒縫裡逼出來,用了重音,就像是經受酷刑中時喉嚨裡嗚咽嘶吼。可見,她有多不甘願。
祁邵珩伸手,用沒有受傷的指覆在她的眼皮上,他說,“阿濛,別這樣看著我。”
他被她看著,像看陌生人一樣,像看路人一樣,似是再也入不了她眼。
那麼美麗的眸,怎麼能這樣看著他呢?祁邵珩想著,將手捂在她眼上更嚴實了。
大手覆蓋下,以濛眨了眨眼,睫毛掃過他的掌心的同時微微晃神,目的不是達到了嗎?他有什麼不舒心的?
後來,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祁邵珩叫傭人上來給她收拾了臥室,將地上灑的顏料擦乾淨了。
鋪好*,見她躺下,撫了撫她的黑髮,他才端著那碗涼透的蓮子羹出去。
到了廚房,他把那碗羹湯丟在一邊,差點打碎。
祁邵珩親手煮的,以濛不肯喝,他端起來嚐了一口,眉宇深蹙著說,“難喝,真難喝。”
是真難喝麼?
未必。只是心情極差,什麼都不好了。
三樓,臥室。
半晌後,程姨上來送了一杯熱牛奶,以濛本不想接的,可她看著程姨溫和的側臉,想到了自己的父親,以前,祁文彬總愛在她睡前端牛奶給她。
於是,她捧著杯子,喝完了。
程姨拿了空杯子,下樓,剛到客廳,就聽見一聲發問,“喝了嗎?”
負手長立在落地窗前的人,指尖點著煙,他身後是黑暗的夜,一片寂寥。
這樣的祁邵珩,傲然孤立,讓程姨心中一凜。
“牛奶,小姐剛喝下,喝完了的。”回過神,她低頭回應。
“加在牛奶裡的,味道去幹淨了?”
指尖的煙在菸灰缸裡按滅,未曾停歇,他又點了一支。
“去幹淨了,小姐沒有發現異樣。”
“量要少。”他仔細叮囑,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