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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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向來如此,他的唇是冷的,有著像雪一樣冰寒溫度,但是在他的唇離開後,以濛的左臉卻像是有火在燒一樣的灼燙。
這就是祁邵珩的吻,這樣一個平日裡渾身冷冽疏離倨傲的人,他冰冷的唇卻是那麼燙,燙到彷彿可以灼傷一個人。
“沒有人能困住你。”他在她耳邊的話讓以濛霍然一震。
方才的午後,祁邵珩回宜莊,看了以濛前面心安後到了書房。
書桌上,想看他妻子的毛筆字,移開那方硯臺,開啟桌上的雪白的宣紙,紙上用毛筆走筆書寫著:
婚姻/
如墳墓;如食砒霜/
憶往昔/
有人伴,平淡時光,倒也甜若蜂漿/
生活如此/
鬱結凝固於心,如囚籠中困獸/
掙不得,怒不得,哀不得,怨不得/
大隱隱於市/
求心安,唯靠‘忍’道可以度日/
這隨意書寫的心事心情,看似無意實則太有意了。
今日書房,祁邵珩怒便怒在此,在宜莊的生活是有多不如意,她的妻子才會寫出這樣的句子。
下午,他看第一句就蹙眉:
婚姻,如墳墓,如食砒霜;
雖然消極,也不無道理,這是他妻子寫的,他耐著性子看第二句:
憶往昔,有人伴,平淡時光,倒也甜若蜂漿;
這下祁邵珩無法淡定了,‘往昔,有人伴’這幾個字生生觸動了他的怒氣,火氣翻湧而上。
往昔,有人相伴,不是指寧之諾,還是指誰?
寧之諾與她相伴,她措辭形容‘甜若蜂漿’,他與她朝夕相處這麼多日,她是怎麼形容的?
她的妻這樣寫:
生活如此,鬱結凝固於心,如囚籠中困獸;
掙不得,怒不得,哀不得,怨不得。
原來,他事事盡全力,親力親為恨不能盡其詳,只為讓她舒心,可她卻覺得自己是被他囚禁了的。
這樣的書寫,祁邵珩怎麼能不動怒。
最後他的妻子又寫,‘大隱隱於市,求心安,唯靠‘忍’道可以度日。’
祁邵珩突然想要冷笑,在這婚姻生活中,他的妻子是靠著‘忍’這個字在過著每一天。
身為她的丈夫,他怎麼能感到不生氣。但,即便有怒氣,他不想對他的妻子發作。
他便一個人坐在書房,想要緩解,卻緩解不了。
看他妻子的毛筆字,越看越氣,這怒意來的太匆匆,怒火中燒。
——原諒他,他也只是個平凡的人,也有壓不住的火氣。
所以,就有了後來書房的一幕幕。
他有心遷怒傭人,有心責備傭人,確實是給她看,給她聽的。
不能直接對她生氣,便靠了婉轉的手段,旁側敲擊。
奈何,他家阿濛也是個委實聰慧的小姑娘。
他的弦外音,她倒是一聽便聽了出來。
祁邵珩今日訓人,迎著怒火,他出口不善。
往日不用的尖酸刻薄言語,下午在書房都是用了的。
幾個傭人被他斥的眼眶泛紅,雙腿直顫,他都沒有罷休。
言辭咄咄逼人,氣勢森冷,完全是就著傭人的問題發揮,發洩著自己極致的壞情緒。
一旁的以濛安坐在書房的沙發上,表面平靜,實則在聽著他訓斥傭人,見她神色不好,怡然一副受了訓的學生摸樣,祁邵珩知道,阿濛是聽進去了的。
不論手段、心機,效果達到,祁邵珩也不再繼續斥責不好聽的話,才讓程姨差遣了一眾傭人。
*
現下,擁著懷裡的阿濛,祁邵珩說,“阿濛,沒有人有意困著你。”
這幾日,以濛在家祁邵珩吩咐人看著不讓她外出,只准在樓上待著,並不是小女孩兒極端的心思——囚禁。
他在她身邊,看著她,要她好好養傷,不想像曾經時,他在國外,對她照顧不周,她的燒傷感染了。
他不放心,要看著她。
她會錯意了。
囚禁她?
他怎麼可能囚禁她?他怎麼忍心呢?
想來,自從那日從茶莊園回來已經有一週,以濛未曾出去過了,是該帶她出去透透氣,幼年時自閉,悶在家裡也難免讓她在宣紙上寫出那麼晦暗的句子。
“阿濛,想出去我們出去便是,沒人能夠困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