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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帳內只得一個人,眉姐兒暗舒一口氣,跌坐在榻上素手緊緊揪住錦被,像是在揪她的血肉一般。
她嫉妒!她恨!
“你在做甚!”晉哥兒才換一身乾淨的衣袍出來,他先前一時心急,未曾多想就褪了圓姐兒的衣裙,雖是隻褪了罩衣,但卻仍然有違君子之道。在一旁躊躇了半晌,還是不放心的過來看了,原還有些窘迫的意味,待瞧見了眉姐兒登時就轉成了怒意。
眉姐兒半邊身子都僵住了,想是被他瞧見了她方才的動作,好在她原就是揹著身子朝向他,面上的神色也是半點沒叫他瞧見。這樣想著,她就漸漸放心下來,索性還緊揪住錦被不放,紅著眼圈慢慢別過頭來看他,“表哥這是去了哪裡?圓妹妹方才一直喊難受,為甚還沒請來大夫?耽誤了妹妹的身子可怎生是好?”
晉哥兒已經近了榻邊,聞言往圓姐兒臉上望一望,大夫他已命果子去請,不出半會兒便會到,可這眉姐兒今日的行為,令他好生起疑。
眉姐兒自然心知肚明,連忙趕在前頭又搶了話說,“圓妹妹向來單純的緊,今日之事表哥可別要怪罪她,我原是想著待表哥走了就將圓妹妹抬起的,誰知最後還是沒能瞞住。”到這,她又抿了嘴兒輕輕一笑,“倒是表哥好敏銳的耳力,想來圓妹妹也是該罰,這般大的人了,竟還淘氣的跟個孩子,大冷的天兒雪地裡頑兒還能睡過去。”
“你真是這般想的?”聽這一席言,晉哥兒倒有些吃不準真假,“我原還當你們姐妹倆鬧了彆扭,見她跌在了雪地裡,不是先急著抬起來請大夫,倒是叫兩個丫頭立在那藏著掖著,想是要叫她多吃點苦頭,說起來咱們立在廊下也說了一席的話,圓姐兒也就受了那般久的凍。”
“表哥多心了。”眉姐兒心跳漏了幾拍,自榻上站起身,捏著帕子的手心裡蘊了不少汗,不知再怎麼辯,只乾巴巴再提一句,“瞧咱們兩個,圓妹妹正難受著,還在這說個不停,表哥倒是派人請了大夫不曾?為何還未來?”
晉哥兒再不開口,眉姐兒發白的面色已洩露了她的心思,待大夫診斷後人已離去,晉哥兒都未再與眉姐兒說一個字兒,眉姐兒何等敏感,立時便覺出不妥。
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再討不著好,欠欠身子委屈的紅了眼圈,“圓妹妹身上不好,卻也不能總待在這裡,表哥還是跟玉珠姑姑說上一聲,我先去了,一會子還去瞧舅母。”後一句話卻是在提醒他,別因著圓姐兒這事兒,忘記了同樣臥病在榻舅母。
眉姐兒走後,屋裡再無旁人,晉哥兒幾步近了榻旁,原地上散落的衣飾早叫他拾起來交給了丫頭去洗,他也不知自個為何不願小廝去碰她的衣飾,反倒自己弓腰揀起來。
想一想,還是伸手摸了把她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熱,晉哥兒縮回手,靜立了半晌又伸過手給她掖了掖被角,立著身子又是望了半晌,覺著實在無趣,才哂笑一聲背手出了屋。
招過小廝去知會了圓姐兒的娘一聲,又問一下丫頭藥可熬好了,知道還需候一個時辰,更覺失了耐心。須臾,圓姐兒的兩個丫頭聞聲急急趕來,晉哥兒便就全權交與倆丫頭再不理會。
晉哥兒在書房裡看了兩頁書,喝了半盞茶養養眼睛,才使喚丫頭去看母親醒來不曾,聽聞正要喝藥,便忙跳起身理了理衣袍,披上罩衣往外去。
還未邁進門檻兒,便聽著母親又在朝父親撒嬌扮痴,沒有外人在嬌杏仍是十年如一日的嬌氣,“我不喝了,苦死個人。”
“也有三十出頭了,竟還這樣孩子氣。”瞿元霍叫她纏的煩了,將藥碗往床几上不輕不重的一擱置,“秋萍,你太太既是不願喝這小碗,你便再去盛碗大的來。”
秋萍輕咳一下,忍著笑意走過來作勢要收了小碗,嬌杏卻當了真,以為真要換碗大的喝,趕緊搖起他的臂膀來,“就喝小碗的嘛,大碗的喝不下。”
瞿元霍沉了面,不答話,嬌杏看一看秋萍,再返回來看一看丈夫,最後只得捧著碗咕嚕咕嚕一口氣喝盡了。
見此,瞿元霍方才滿意一點,嬌杏張著小嘴等著他喂進了糖,一口包住了,事/後才抱住他的脖頸委屈起來,“你變了……”
瞿元霍仍舊不理她。
嬌杏癟癟嘴,更是委屈,“你往日都會哄我的,如今每每不見哄,反倒威脅起人來了!”
“也不看自己多大了。”瞿元霍無奈,“孩子都長大成人了,你這個當孃的卻還跟沒長大似的。”
“我知道。”嬌杏擠出兩顆眼淚來,滾進瞿元霍的頸項處,燙的他的心跟著顫了一顫,她卻還在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