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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媽媽見她眼角隱隱有淚光,便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輕聲道:“傻璐姐兒,你是主子,做任何事都不必同我們解釋的。”
呂媽媽性子要強些,這時竟也眼眶泛紅地道:“姑娘如今大好了,就算真治我個什麼罪,老奴看著比什麼都高興。
袁璐把自己院子裡的下人就叫到了一處。
她身邊的人加起來有近二十個。
袁璐讓她們都站在院子裡,她命人給她搬了交椅沏了茶。
她慢悠悠地喝了會兒茶,才緩緩開口:“我往日裡病著,院子裡全靠你們盡心盡力地照看著。如今我好了,便想著給她家提個三成的月錢。”
眾人面上皆是一喜。
袁璐在上首看的分明,她身邊的四個自然是沒什麼表情的,難得的是袁璐新帶來的錢婆子也是面不改色。
“只不過,”她頓了頓,“這既然有了賞,自然也有罰的。”
袁璐給青江遞了個顏色,青江便上前去把兩個二等丫鬟拽在了地上。
那兩個丫鬟一直被看管在袁府,今日才放了出來。
袁璐輕笑一下:“日前的事,想你們也知道。這兩個,護主不利,累我落水。你們說可是該罰?”
眾人噤聲。兩個丫鬟嚇得瑟縮在地,她倆早就知道自己闖了禍,這才什麼都不顧把大少爺供了出來。
袁璐摸了摸下巴:“我竟不知,我家的奴才,入了這國公府幾天,竟連胳膊肘是往哪裡拐的都不記得了。來人,打吧。不打老實了不要停。”
話音落下,綠水就拿著藤條來了。
這兩人身上穿的都是秋衫,滕曉是下下都著肉的。
袁璐只讓綠水一個人打,打了十幾下,兩個丫鬟開始哭叫著求饒:“姑娘,姑娘饒命啊……奴婢是不敢碰大少爺啊……”
袁璐面色一變,大聲地呵斥道:“不知死活的奴才,自己犯了事兒竟還要攀咬主子!給我重重的打!”
綠水手下不停,兩個丫鬟叫的愈發慘烈。
那慘叫聲少說傳出去半里地。
只一炷香的功夫,老太太那裡的一個嬤嬤就過來請了。
袁璐撣了撣衣服,惡狠狠地等了那兩個丫鬟一眼:“打幾下就嚎得這樣大聲,擾了婆母的清靜。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
老太太穿了件石青色的三鑲盤金寶瓶紋樣散花錦交領對襟長衫,額上戴了同色的鑲玉刺繡抹額。看起來十分端莊肅穆,難以接近。
她見袁璐來了,便把人都屏退了,只留了剛才去喊袁璐的那個嬤嬤。
袁璐給她福身請安,老太太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袁璐一臉驚訝地說:“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的婆母生氣了?”
老太太拿著柺杖篤篤地杵著,“好好好,你好得很!”
袁璐又福了福身子,羞澀地笑道:“兒媳慚愧,多謝婆母誇獎。”
老太太差點被她氣了個倒仰。
她身旁的嬤嬤趕緊給她捋了捋後背順氣。
老太太緩了好一會兒道:“你既是我泓哥兒的嫡母,怎可在外面敗壞哥兒的名聲?按我成國公的家法,就該治你個不慈。”
袁璐便收起了那副小女兒的嬌嗔,正了臉色道:“兒媳是在自己的院子裡管教奴才,奴才胡亂攀咬,只空口喊了兩聲,何來是我敗壞哥兒的名聲一說?既然婆母如今這樣說了,這件事兒媳定然追查到底。還我和泓哥兒一個清白!”
老太太急地又拍桌子道:“不許查。”
“為何不許?”袁璐蹙著眉疑惑地道,俄而又輕笑,“若不是婆母也知道這件事跟泓哥兒脫不了關係?婆母既然說到了家法,不如讓我來說說國法。嬤嬤您說,這謀殺嫡母的罪判什麼刑法?”
那嬤嬤低頭不語,老太太出生鄉間,卻也知道自古以孝治天下,這謀殺嫡母……
袁璐頓了頓,又對老太太說:“我朝律法,謀殺嫡母者罪當剝皮揎草、挫骨揚灰,婆母若是不信,大可找人問問。”
老太太哆嗦著嘴皮子說不出話。
老太太的反應在袁璐的意料之中,從笞杖兩個丫鬟起到如今對峙的說辭,都是她在袁府時和陳氏合計出來的。
袁璐往前邁了一步,道:“婆母勿憂,兒媳如今好生生地站在這裡,哪裡能說泓哥兒意圖殺母呢?不過就怕有心人且拿著這事做文章呢,退一萬步講,即便鴻哥兒真坐實了忤逆不孝的罪名,最多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