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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走去。他先用小刀在牆上劃了一個十字,然後舉起小胳膊,竟然對著十字中心就這樣鑽了起來。
“放棄吧,你這是白費功夫。”梅吹雪笑道。
回答是更加響亮的鑽牆聲。
從未接觸過刀劍的小孩並不擅長使用手上的這個工具,再叫上刀鋒銳利,不一會兒,他的手就被劃破了。
殷紅的血頓時就沿著枯瘦的手腕流了下來,看上去像一條吞噬生命的蛇盤踞在這個瘦小卻倔強的孩子身上。
一看到鮮血,梅吹雪立馬瞪大了雙眼,第一時間衝過去,想要搶走小孩手裡的刀:“你在幹什麼!”
梅吹雪靠近的時候,小孩不由渾身一顫,女性身上的味道嗆得他幾乎暈厥,差點就要放棄。
但轉念一想,不行,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倒下。小森深吸一口氣,緊咬下嘴唇,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固執地抓著刀柄不讓梅吹雪搶走。
期間,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劇烈的爭奪使得鮮血流得更快了。
梅吹雪怒喝:“給我,你流血了知不知道?”但話音一落,就因小森的反應而怔住。
小森的反應很平靜,又或者說,平靜得有點過了頭。他只是微微皺眉,看了梅吹雪一眼,然後抽回她手裡的刀,轉身繼續鑽了起來。握刀,鑽牆。而手上的鮮血依舊汩汩直流,好像流的都不是他自己的血。
曾經有人說,有時,一個眼神能比一個世紀還長。梅吹雪當時的反應只有一個字,屁!但今天,她卻忽然意識到,也許,這句話並不是完全的沒有道理,至少,在小森抬頭看著她的一瞬間,她是這樣想的。
房間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光線在地板上輕輕舞動,將小孩的影子拉得歪歪斜斜,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地靠近門外的那一大片黑暗。
梅吹雪愣了愣,回頭看向樓隨流,張嘴欲說。
但樓隨流卻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反應,還沒等她開口,就緩緩地搖了搖頭。
梅吹雪目光又回到小孩手上,銀冷刀光,嫣紅鮮血,相印之下顯得格外鮮明。
隨流,算了吧……梅吹雪又轉回頭,衝樓隨流做口型。
但樓隨流只是靜靜地看著。狹長鳳眼微挑,雙眸黑曜石般暗不透光,將他的心思牢牢地藏在黑曜石的那一端,誰也猜不透。
過了很久,他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小的比驢還倔,大的又不近人情,梅吹雪跺了跺腳,終於受不了怒喝一聲:“一個二個都是冷血動物,我不管你們了。”然後狠狠瞪了小孩和樓隨流一眼,扭頭衝出房間。
門帶著女人的怒火“砰”地一聲被關上了,房間也跟著震動了起來,散落在地榜上的塵埃隨之揚起。
塵埃被捲起的空氣流衝到最高,然後像輕無重量的羽毛,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飄落下來。
窗外的雨還在下,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花滿溪看了會兒,覺得無聊,遂坐到窗前仰頭看著天上落下的細雨。又過了一小會兒,微微合上眼睛,像貓兒一般打盹起來,臉上短短的絨毛隨著呼吸而前後擺動。
很安靜啊。
樓隨流睜開一條眼縫瞄了小孩一眼,然後又閉上眼。
很小的一個洞,不知得鑽到何年何月。
殘忍嗎?冷酷嗎?
我們生存在一個現實的世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再艱難也得活下來。
又過了一小會兒,樓隨流感到困了,於是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起身朝花滿溪走去。
花滿溪趴在窗臺上,頭枕在手背,閉合雙目,似乎已經睡著。
入睡的少年如水墨畫般美好,恬靜,安然,沒有醒來時的暴躁和不安。此時的他,睡在陽光下,如同午後躺在後屋庭院曬太陽的貓兒,讓人覺得舒心和平和。
“滿溪?”樓隨流在他耳邊輕喚。
沒有回答,顯然已經睡熟。
樓隨流捨不得吵醒他,動作輕柔地將他抱在懷裡,朝屋外走去。
似乎感到樓隨流的氣息,花滿溪忽然嘟囔了一聲反手抱住他,像孩子一樣將腦袋往他胸口鑽,惹得樓隨流輕笑出聲。
少年蝶羽睫毛輕輕扇動,潑墨長髮散落在肩,抱在手裡似孩子般糯軟香甜。樓隨流忍不住在他額上親了親,眼底滿是寵溺。
走到門口時,小孩突然停下動作,問了一句:“你說話算數嗎?”
樓隨流說:“等你鑽破再說。”
小孩說:“是不是鑽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