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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數螞蟻的裴南歌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李子墟,又想到自己方才因為他才受到委屈,心裡終歸還是有些憋悶,轉身就想回屋。
裴老爺子正心滿意足地捋著鬍鬚打量著新人,發覺小妮子彆扭的舉動後不高興了:“南歌你等等,我有話對你們說。”
老爺子將幾人領進膳廳,裴南歌打發走伺候的婢女親自佈菜。
裴老爺子皺起眉打量著大理寺的兩位少年,二人一位綠袍翻領一位青衫敞袖,皆是翩翩風采卓然出群,他不禁長嘆一聲,神色複雜:“陛下賜給滁州刺史王學知的烏金拓《快雪時晴帖》失竊。”
“滁州刺史?”蕭武宥蹙眉,“那位琅琊王氏後人王學知?”
“不錯,”裴老爺子負手,“早前王刺史編書有功,皇恩浩蕩拜他為滁州刺史,陛下更將王氏先祖羲之名帖《快雪時晴》賞賜給他。他原本是將右軍名帖放回金庭祖宅珍藏,可剛行到南譙縣就出了事。”
“既是朝廷命官,又是貴重藏品,此事定然不得聲張,所以只好讓大理寺擔這個風險,”裴老爺子搖搖頭,轉頭過來看向蕭武宥的時候帶著幾分歉意,“聖上的意思是讓你去。”
蕭武宥陡然會意,輕笑著點點頭,望向裴老爺子的眼神之中帶著幾許寬慰:“是聖上的意思,還是蕭娘孃的意思?”
裴老爺子皺眉:“蕭娘娘只是希望你多吃點苦頭,早日懂得與蕭家團聚。”
“不勞她費心,”蕭武宥嘲諷一笑,“這些苦頭還不足以讓我向她低頭。”
“我也一同前去!”一旁的李子墟忙不迭開口。
老爺子走到李子墟的身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一同去罷。”
李子墟面露感激之色,拱手就是一揖。
“南譙縣令沈慶為人忠義,你們儘可與他商量。此外,”老爺子望著兩位少年,啟齒略帶猶豫,“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們此行帶上南歌。”
李子墟聽到裴南歌的名字頓時一驚,很快他發覺自己的舉動有點失態,只好低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盯著自己的袖口。
蕭武宥忍著笑意將很是體恤地繼續說出他們都想說的話:“此行路途千里,南歌只怕從未受過這樣的顛簸。”
裴南歌布好菜時正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及,猛地擱下手中的盤子望著裴老爺子:“阿翁這是想把我打發出去的意思?”
她還在與蕭武宥置氣,不信老爺子看不出他們之間的異樣,但卻在這時候把自己交託給他們,又聯想到祖父今日辭官,她也漸漸明白此次請辭似乎並不順利。
“聖上雖準我辭官,卻交予我些別的事。”裴老爺子神情複雜地望著三人。
蕭武宥很快也就覺察出事情的端倪:“這對裴家來說未免太不近人情,裴相已屢番貶謫,牛、李兩黨難道還不放心?”
二人說話時,裴南歌已經盛好粥擺在幾人面前。
“這些我已有所預料,但聖上派給我的差事有些特殊,”裴老爺子捋須,神情嚴肅地看著蕭武宥,“聖上派我去泉州調查蕭娘娘失散的胞弟,也就是你爹。”
已經與蕭家斷絕關係的蕭武宥聽著這些不免冷笑:“彼時我還在泉州焦心如何考取功名,突然我爹就成了寵妃的胞弟,我們家變成人人欽羨的皇親國戚。但聖上還是擔心會變成下一個楊玉環……”
雖然蕭家那段尋親的故事發生在裴南歌出生前,但長安城裡的各種傳說在她懂事以後已經傳遍了街頭巷尾。因陛下憐愛蕭娘娘,娘娘惦記幼時家中兄弟,皇帝就勞師動眾替她南下尋找,這才有了蕭武宥本人嗤之以鼻的顯赫身世。
“武宥,你當明白,無論你怎麼想,但在外人眼裡,你與蕭家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裴老爺子說完這些後又嘆息著招呼裴南歌到身前。
“南歌,我此行去泉州是密旨,不便帶你同去,把你一人留在長安我擔心牛李兩黨有可乘之機。我瞧你也樂意跟著大理寺查案,此番你就跟著他們淮南,就當長長見識,但你一定要聽武宥他們的話,明白嗎?”
正與碗裡熱粥做鬥爭的裴南歌倏爾想通無數關節,從案几旁跳起來:“所以阿翁你早就決定了?你早決定辭官,也早就猜到皇帝一定會為難你?你早猜到可能來不及參加我的笄禮,所以早早把禮物給了我?”
裴老爺子吹涼碗裡的粥端在手裡:“你叔祖父早先在朝中擺明立場兩不相幫,結果就引來牛、李兩黨的排擠,我們兩家本是同根,終歸是會有所殃及,但既是同胞兄弟就應當寵辱與共,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