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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起舞,甚至不用等到來人說話,她已然流暢地轉過身,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漸漸走近的俊逸身姿,笑呵呵地輕喚了一聲“五哥”。
正在整理衣褶的綠袍男子不由一頓,抬起眼來驚詫地看著她:“撞邪了?”
裴南歌“哼唧”一聲搖搖頭。
“沒撞邪?”他微微蹙眉,“看來一定是闖禍了。是不是又放了巷口陳老夫子養的黃雀被他念叨?”
裴南歌依舊笑著搖頭:“陳老夫子上個月就搬了。”
“這決定不錯,離你遠,”男子挑眉,“還是你又帶隔壁小孩逃課被他孃親逮個正著?”
裴南歌還是隻顧著笑:“那小子在南郊練騎馬呢,他改志向要考武舉!”
“嗯,定是被你折騰得不學無術沒法子了,”男子眯著眼,“說吧,你今兒到底惹了什麼麻煩?”
裴南歌聞言終於委屈地撅起嘴,學著大理寺其他下屬喚他的方式又添了幾分她獨有的嬌柔:“冤枉啊蕭司直,小女子哪有這般折騰的本事,而且您可真是過河拆橋吶……”
她撒嬌的物件正是當今大理寺正六品司直蕭武宥--蕭妃娘娘的侄子,家中行五,四位姐姐都嫁得好人家,算得上是顯赫的世家子弟。
蕭武宥慣常地別開眼,淡淡道:“你那鼻子的確幫了大理寺不少,算起功勞來,差不多比得上刑部那幾只黑犬。”
裴南歌覺著他這話裡的比喻有什麼地方不對,可一時也想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也就笑呵呵閃到他身側,順勢挽住了他手臂:“五哥,聽說大理寺進了新人?”
蕭武宥斜眼看了看她,牽起唇角笑得勉強:“繞了這麼半天,原來你要問新來的九品評事李子墟?”
“哪呀,這可是蕭司直您帶頭繞的彎子呢,”裴南歌嬌嗔一聲拍開蕭武宥手臂,略微揚起唇角卻帶著不屑:“聽說他是大理寺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生員?五哥你可能還不知道,坊間傳言就差把他說成是天神轉世了。”
蕭武宥抬手一撣衣袍,面色如常:“外面怎麼傳?是三頭六臂還是力能扛鼎?”
裴南歌撅著嘴輕哼出聲:“外面的把他捧上了天,把他在科舉場上的威風勁說得活靈活現的。不過五哥你放心,我才不信他那些呢!想當初你可是辦完十九歲生辰宴後就走馬上任,肯定比他威風!”
蕭武宥聞言只是輕聲笑起來,伸出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就你記性最好。”
“他能有五哥功夫好?”裴南歌拍掉他停在自己頭頂的手,“哼,沒個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敢進大理寺?誰不知道大理寺選官的第一要求就是扛打耐磨!在大理寺當差的人誰不是腳下生風、不怒自威的?”
裴南歌轉了個身,每每說到大理寺,她總是比旁人興奮:“歷任寺卿有哪位不是單槍匹馬地龍潭虎穴闖過一遭回來的?那姓李的讀書再有本事又能怎麼著,在大理寺能不能有出息呀,還得看真本事!”
“人家李評事好歹是榜上題名的學子,你莫要輕看他人。”即便她的話稍顯誇張,但蕭武宥不得不承認她裴南歌果然是出生大理寺世家,對大理寺的理解透徹深刻。
本來只是蕭武宥的一句謙辭,聽到裴南歌的耳朵裡卻多了別的味道。她登時就聯想到蕭武宥因為蒙受門第庇廕到任大理寺之後所受到的冷嘲熱諷,再與眼下李子墟的受人吹捧一對比,怒火也就順道被點燃了。
“榜上題名又怎地?五哥你若是考科舉,準比他好千倍!”她背起手滿是驕傲的仰視著蕭武宥,“誰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只會讀書的草包?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些傳言無非就是那些無權無勢的偽君子們妒忌你的出生比他們矜貴!”
“南歌,”蕭武宥揚聲止住她接下來的憤憤不平,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這也是人之常情在所難免,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就是罷了。”
“人之常情?”裴南歌眼底盛滿嘲諷,“放眼整個大唐,誰人做官做到你這樣拋家棄姓的地步?這也叫人之常情?”
“南歌,”蕭武宥笑意漸斂,溫聲的話語帶著低沉的認真,“你知道的,我與蕭家斷絕關係並不僅僅是為了在大理寺避嫌……”
“我當然知道!”他還沒有說完,就被裴南歌迫不及待地阻止了接下來的話,她當然知道蕭武宥與蕭家斷絕關係的原因不止是因為門第庇廕所帶給他的壓力,可是另外的那個原因,裴南歌覺得不提也罷,因為每每說起,就不得不提及蕭武宥那段已成過往的感情,而那個過往,就是在剜她裴南歌的心。
蕭武宥進大理寺不過五個年頭,現如今已是正六品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