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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個砌著炭火的銅盆,銅盆裡是滾沸的青油。
徐半仙嘴中唸唸有詞地圍著爐鼎轉了三圈,忽然仰天長嘯一聲又猛烈地甩動著頭髮,她本就散亂的頭髮在經過這番折騰之後越發凌亂,蓬頭垢面就像是個瘋子。
她在行到銅盆前忽然止住動作,眯起眼大聲念道:“上天入地白蓮仙人降身,此身金剛不壞,奉勸爾等孤魂野鬼盡數退散早日投胎!”
說著她就捋起衣袖,閉著眼將雙手浸在油鍋中一番摸索之後取出兩塊烏黑髮亮的石塊,徐三趕緊遞上布帛讓她擦手,她又用另外一塊紅紙將黑石包好,更是特意將其中一塊交到蕭武宥的手中。
裴南歌特別留意到徐半仙的手臂,她衣袖捲起的手臂雖然剛剛從油鍋裡浸過,卻在她的手臂上看不見半分的紅痕,就如同從來不曾伸進油鍋裡一般。
裴南歌望了眼蕭武宥,見他也是一臉嚴肅。
道士徐三朝著蕭武宥解釋道:“此為白蓮真人求仙問道之通靈石,你且將靈石捧在手心裡,半仙自會聽到你的心聲,替你召尋已失的親人。”
蕭武宥趁著道士不注意,悄悄將黑石遞給裴南歌,裴南歌將靈石放在鼻尖仔細聞了一陣而後瞭然,趁著旁人不注意又立即塞到他手中。
蕭武宥依言將靈石捧在手心裡,將信將疑等著徐半仙等人接下來的動作。
這時徐三又從外頭端進來一個盛著清水的木盆,將一隻摺好的灰色紙魚交到徐半仙手中。徐半仙依舊眯著眼,對著摺好的紙魚猛地吹了一口氣,只見那紙魚迅速漲圓,大小就同真的鯉魚一般。
徐半仙將烏溜溜的紙魚放進盆裡,那紙魚也就如同真的魚兒一般浮在水面上游來游去。饒是一心認定這一切都是騙術的裴南歌也不免覺得匪夷所思,她俯下身仔細看了看清水之中的紙魚,卻又實在未發現有何可疑。
“握緊靈石,”徐半仙微睜著眼看向蕭武宥,兩隻手平放在木盆上面比劃開來,“很快,你弟弟的魂魄就會附身白蓮仙魚之中,你有什麼話想同他說,都能在今天告訴他。”
說完這些,徐半仙突然停住所有動作,緊緊閉上了眼。一時間屋子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只有木盆裡紙魚鳧水的聲響異常清晰。
“兄長……兄長……”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裴南歌和蕭武宥連忙在環顧屋內找尋聲音的來源,而屋子裡,他們四人都緊緊閉著唇,誰也沒有開過口說話。
這時候徐三卻朝著二人指了指木盆,二人順著他手指望下去,卻又聽見那聲音:“兄長……是你來看我了嗎?”
蕭武宥朝著裴南歌使了個眼色,裴南歌會意退到一旁悄悄觀察著各處。
“是我”蕭武宥伏在木盆邊上,話是對著水裡游來游去的紙魚說,但目光卻像是逡巡在屋內各處,“二弟你在底下過得可好?可有孤魂野鬼欺負你?”
“兄長,你們替我燒的紙錢足以打點下面的花銷,沒有鬼魂敢欺負我,可是……沒有誰願意陪我……”這說話的聲音說不出的可怖,就像是穿過層層洞窟的陰風。
“二弟你放心,我們已經替你定了一門冥親,就是你一直喜愛的那個小姑娘,你與她結親之後就有她陪著你。”蕭武宥說得情深意切,若不是裴南歌知道他家中沒有弟弟,只怕連她也都會被他的舉止感動。
“兄長……我時常會回到家中看望爹孃和你,我很想念你們……若是我不能投胎,能時時回來長伴爹孃身旁我也知足……只是這裡太冷,我好像就快撐不住了……”
詭異的男聲越來越遠,像是隨時都會淹沒在水裡,蕭武宥扶著木盆的邊緣急忙道:“二弟你放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一定會讓你完成心願。”
“多……謝……兄……”詭異的男聲還未說完卻聽到徐半仙忽然“哎喲”一聲跌坐在地,緊接著是類似於石塊落地的丁冬聲。
裴南歌緩緩走到徐半仙的面前,彎下腰拾取地上的米黃錢袋,沒錯,自從上次聽取李子墟的建議將錢袋裡的銀錢換成石子之後,這個錢袋一躍成為她用得最順手的武器。
徐半仙坐在地上揉著被她錢袋擊中的肚子,指著她就是一通亂罵:“你哪家的渾小子,竟然敢打本仙的主意!你可知道惹怒白蓮真人、頂撞太上老君是要連累全家永世不得翻身的罪過!”
徐三也回過神來就要衝上前去對裴南歌拳打腳踢,蕭武宥一把拉住怒氣衝衝的徐三將他反鉗著手押到徐半仙邊上,這樣一來就連徐半仙也不敢動彈半分。
“你還裝?”裴南歌收好錢袋,抱著手臂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