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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全無!你既然是一介草民,見了王爺,那裡有你站著說話的份?”
玉硯往旁邊走了一步,避開燕承錦又要拽他袖子的手,對著陸青桐冷聲道:“你怎麼還站著不動?”看那要子,非要逼著對方下跪不可。又對陸老夫人笑道:“再都說這太常寺是皇家供奉的寺院,陸老夫人也就罷了,可不是其餘什麼阿貓阿狗不三不四的人都能來的地方!我聽他也姓陸,想來也是陸家的親戚。如此不懂規矩,我好心替老夫人管教管教,省得日後丟的是陸家的臉,陸老夫人可別是捨不得吧?”
陸老夫人在一旁訕訕地道:“青桐是……老身的一個遠房侄兒……”看著陸青桐臉色微微發白,想到他肚子裡還懷關陸家的骨血,陸老夫人不同得心疼,幾次想開口求情,卻看玉硯穿戴皆不是凡品,氣勢又十足,聽他話裡還與燕承錦沾親帶故,那可都是真正的皇親國戚。生生又把話嚥了回去。
燕承錦看看陸青桐那身子,想來這時節要他做足禮數什麼的實在是吃力,他對陸青桐心存厭惡,但想到要他挺著個肚子給自己下跪磕頭之類的也有點兒做不出來。咳了一聲道:“大家在廟裡碰上也是個善緣,就不必講究那麼多禮數了。陸老夫人還請自便。我們去看看舅母也該出來了……”說著上前拉了玉硯,哄著道:“走吧走吧!我持你也累了,我們到前面去喝杯茶水,休息一會兒……”
他力氣比那自小嬌養的玉硯大得多,玉硯因著自己的身子也不敢掙扎,被他拉著出了院門,這才氣呼呼地甩開燕承錦,恨鐵不成鋼地冷笑道:“就那麼個東西,都欺負到頭上了,你還顧著他做什麼!”
燕承錦從前自然是與這些不哥兒小女兒搭不上邊的,與他不方便見面,關係向來算不上親密。後來自己與他成了同類,畢竟性情上南轅北轍,總共也沒說過幾次話,還都有點兒話不投機的意思,此時見他替自己鳴不平,此番要拿捏青桐也是為著自己出頭,心下總歸是感激的。微微笑道:“我也沒有顧著他……只是我日後再改弦易張,入了別人家的門,與他們陸家就沒有多少關係了,他在陸家得勢也好失寵也好,都是他們陸家的事,不相干的人,又不待見他,還何必總惦記著,各人過各人的日子罷了。”
他說得淡然,玉硯也無話可說,半晌才氣哼哼道:“虧得他遇到的是你,換作是別人,試試看不換著花樣抽死他。”看他張牙舞爪的恨不能現身說法的模樣,顯然正是所謂的別人。又轉頭教訓燕承錦身邊一眾隨從道:“你們主子不方便直接動手,你們一個個的也都不知道為主子分憂麼?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把一眾人都數落了一遍,突地又想起件事情來,瞪著燕承錦道:“我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面料,和你前幾天送到我家的似乎是一樣的料子?”
浜洲有一種特產的涼綢,製成衣料穿在身上,十分的清爽透氣,夏日裡十分適宜,在京城裡也小有和氣。燕承錦跑了浜洲一趟總算不是白跑,與林景生搭夥逃竄的百忙中還不忘捎了幾匹回來。除去孝敬太后和幾位皇嫂及舅母等家眷,還有些剩餘。
他雖然從陸家搬了回來,但每月一直按時送不少吃穿用度過去。也就把這布料送了一匹過去。想來陸青桐有孕怕熱,老夫人又惦記著她的寶貝孫兒,幾日的工夫便給他做了身新衣。
玉硯看他臉上神色,那裡還用得著燕承錦再說什麼,頓時就明白了,只氣得臉色都變了。只恨恨道:“誰要和那種人穿一樣的衣服,你拿回去!”
燕承錦看著他氣得一鼓一鼓不斷起伏的肚子。歉疚之餘難免也有點兒心驚膽戰,忙忙哄他道:“都是讓太后和舅母先挑的,挑剩了的才給了陸家一匹,那花色和式樣都不好看。你穿出來當然是不一樣的。”
玉硯還是氣得不行,不肯去一旁靜室喝什麼茶,同時遷怒到他夫婿頭上,也不要他攙扶了,自個人上了馬車。
燕承錦看著他發少爺脾氣,覺得頗為新奇。他瞄著馬車,半晌才向著玉硯的夫婿小聲道:“……沒想到玉硯這麼母老虎!……平時真是辛苦你了。”
那人自方才起一直默不作聲地扶著玉硯,既不阻止也不去摻合,卻不想他並不是個拘謹的人,聞言不禁宛爾,也壓低聲音道:“下官與玉硯感情和睦,家庭美滿,談不上辛苦。”頓了頓又道:“玉硯就那脾氣,他性子有些急躁,一向是外冷內熱,人卻沒有多少壞心。他知道你的事後,一直就很是不忿,覺得王爺太過退讓……從前有得罪了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他什麼時候得罪過我,我怎麼不記得了。”燕承錦笑嘻嘻道。回想前幾次與玉硯見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