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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為子顏療傷時,染髮覺魔氣在她體內流竄的速度過快了一些,按道理來說,有聖君之息護體,奈耶的魔氣不可能猖狂到這個地步。現在明白了,原來她已失去聖君之護。
見一貫對世事漠不關心的染,居然難得變了臉色,狄烈試探問他:“難道有問題?”
染略微蹙眉,這一細微動作,與他的面相格格不入:“你和沉夜皆有束魂晶護體,故此在魔界之中來去自如,即便偃月殿的魔衛也無法辨認你們的身份。但是,她沒有這個東西,她一直以來靠的是聖君之息的掩飾。如今她失了那東西,所以……”
沉夜的面色倒是平靜:“所以她仙澤外洩,剛才一路回來,只怕奈耶已命人追蹤至此。”
分明是性命攸關的事,竟然被他說得這般輕描淡寫,狄烈不得不佩服他的鎮定。可是,他過於鎮定。他問:“若是他們一路追蹤而至,那麼他們定然已經埋伏在小築之外。尋常魔兵倒是不足掛齒,但若是三位魔君一道來了,恐怕我們抵擋不住。”他忙對染說,“此事是我一人之過,你快些離開,沒必要為這點小事斷送一切。”
染的表情似乎比沉夜還要淡然,眉心的褶皺早已抹平。憂心之後,就該想辦法解決憂心之事,若長此憂慮,則憂心不絕……這句話,曾有人教過他。他靜心冥思,片刻後睜眼,對兩人道:“奈耶與十誦不在埋伏之中,我們要對付的,只有一個羅什。”
沉夜思忖道:“羅什?我倒覺得他不足為懼,只怕那些魔兵,可能不是我們尋常見的那些。染,狄烈說的對,你完全沒必要牽涉其中,你只需幫我看著子顏,剩下的事,交給我和狄烈即可。”
染的話音平穩,不似平日那般沉默,他冷靜道:“這裡是我的地方。無論他們能不能搜到我,這件事,我是扛定了。偃月殿那邊,我必然是回不去。呵,我也不太想回去。”
狄烈曾聽他說過當年加入四大魔君之事,他不過是個候補,可有可無,所以在偃月殿的大小事務上,他從不開口,久而久之,便如今日沉默。但他是魔君,若有背叛魔界的行為,所謂下場……黎葉就是先例。若要逃脫制裁,除非離開魔界,然而憑藉神族與魔族素來的恩怨,恐怕外界沒有一處能容下染,更何況他此時尷尬的少君身份。
氣氛又是凝滯,三人僅能耳聞院中響竹之音。
沉夜眉梢一動,忽而笑了笑:“我倒有一個方法,富貴險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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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突降微雨,逐漸密集,融了陰鬱之氣,在空氣中游蕩不散。一時給某人吸入鼻腔,囤積多時的焦躁情緒,驟然蔓延不休。
羅什本是聽從奈耶之命,在染的住所外靜候,可靜候了數個時辰,仍是不見動靜。雖然染在偃月殿一向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但他畢竟位列魔君,要是出了反叛之事,必會讓偃月殿蒙羞。所以,在他來之前,奈耶已下了密令,若染當真有反叛之心,可先斬後奏。
雨水迷了眼,羅什再也等不下去,心說單憑他們區區幾人,拿下應是毫無難度。
在眾目睽睽之下,羅什驀地起身,振臂一揮:“給我上!”
跟在邊上的魔兵愣道:“好像與奈耶魔君說的……啊!”眼前一黑,頓時失了知覺。
羅什表面上遵從奈耶,其實心裡窩火得很,若非技不如人,完全不必做著跟班的活計。倘若這次捉人也全聽從他的意思,這面子上可掛不住。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拼這一回,得點聲望,那是再好不過……慢著,什麼是將在外?
他想不了太多,又是一呼:“弟兄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拿下外族細作!”
“是!”有了某人的前車之鑑,餘下眾人自是不敢怠慢,聽羅什一聲令下,紛紛抄起兵器,朝密雨深處的竹屋湧去。
出乎羅什的意料,當他高舉法杖,準備領人來一記迎頭痛擊,卻見之前湧去的近千魔族精銳均已停步。他疑惑看去,竟見有人在後退!怒得彈了幾道內勁過去,把那些人統統往前一推,哪知他們退得更加厲害。
羅什上前一瞧,見沉夜獨自一人站在院中,還搬了桌椅,在響竹邊上,戲著池中游魚。看他閒來斟茶獨飲,羅什不由惱怒:“寂夜使,快點把人交出來!”
沉夜眼皮也不抬,順手丟了兩顆魚食下水:“交人?難道閻浮道看守不利,讓外人闖了進來,之後都得找我要人?”
羅什切齒道:“那人便是你從長極淵裡救出!你莫要強詞奪理,別以為你是奈耶魔君親封的寂使,我就不敢動你。這次行動就是他授意!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