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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微見璃心好奇的看著他,一直微笑著的臉微微冷淡了下來,眉目中閃過一絲心疼的神情,璃心見此不由一挑眉道:“如果不方便,就當我沒問。”她是好奇,但是她絕對不揭人傷疤。
曲微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不方便,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沉默了一刻後曲微長嘆了一口氣道:“在道上,白道和黑道是劃分的很嚴密的,雖然勢力和行為也許會混雜,但是真正的兩道上的豪門,絕對不會對方聯姻,在這上面有著鐵著規矩,和共同的預設。
齊家是黑道軍火大家,公認的黑道頂尖勢力,我們曲家雖然算不上什麼白道上頂尖的,但是我們是英國貴族出身,世襲爵位,也算是個豪門。
姐姐是怎麼跟小墨的父親牽扯起來的,這點太久遠了就不說了,我姐直到生下小墨,都進不了齊家的門,而小墨的父親在當時齊家當家的鐵腕手段下,娶了黑道上另一名門的女子為妻。”
負心薄性,豪門恩怨,好老套的情節,但是卻是經久不衰的頻繁往復,總有人忍不住跳了下去,情之一字害人不淺,璃心聽到此不由微微搖了搖頭,對外人她比誰看的都透徹。
曲微見璃心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時也搖了搖頭,想起當時家族內那麼多人勸解,攔阻,他姐誓不回頭的衝了出去,那絕然的神情,那一往無前的堅持,沒有給任何人後路,也沒給她反悔的退路,弄到最後孑然一生。
頓了頓曲微接著道:“我姐是倔強的人,從此不找齊家也不回曲家,帶著小墨一個人在外生活,不過兩家的勢力打壓,和那些認為我姐丟了曲家臉的人作亂,小墨三歲的時候,姐就一病不起。
姐除了我沒有別的願意跟她親近的親人和朋友,沒有人來照顧她,小墨就更加沒有人照顧,離的太遠,我不可能天天坐飛機來照顧她,家裡人見我跟姐來往親密扣了我的零用,我也沒那個錢,而且我也不放心讓陌生人來照顧,苦苦求了她兩天,姐才跟我回了曲家,只是我卻沒想到我把我姐推向了火坑。”曲微說到這不由微微頓了一頓。
璃心一聲不吭的聽著,她一直沒有聽過,黑白兩道還有這樣的規矩,不是聯姻什麼的多著嗎?卻不知道純正的黑白兩道從來都是互相仇視的,和各自驕傲的,那是骨子裡的血統和傳承,只有資歷和歷史構築的豪門大家,才會嚴格的遵守著各自的規矩,而很不巧,齊家是百年大家,而曲家是皇親國戚,誰也容不下誰。
曲微微微一頓後接著道:“多的我就不說了,你可以相信一個丟了整個家族的臉的人,回到本家是什麼樣的生活和待遇,刻薄,挑釁,生事,什麼都被稱為家人的人做盡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所謂的家人就是那個樣子,狠不得生生掐死這個人,因為她丟了所有人的臉。
我姐病重,曲家居然置之不理,就算是親生父母也不聞不問,真好笑,原來臉面比兒女的命還重要,我當時只有十幾歲,一邊要照顧小墨,一邊要照顧我姐,還要應付所謂家人的手段,所有事情都要我做,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做好。”曲微說到這突然重重的捶打了桌子一拳。
璃心見此不由皺了皺眉,可以想像那樣的場景,豪門,家人,所以她並不覺得有家人有什麼地方好,她是個孤兒有什麼地方不好,這樣的家人也許有還不如沒有。
曲微咬了咬牙道:“小墨在暗中受了多少苦我不知道,我只記得有一回我忘了拿東西,從學校回去,看見小墨什麼都沒穿,在大冬天被捆綁在鐘樓的陽臺上,一群女人正對著他哈哈大笑,雪花蓋了小墨一身,那從他身上鞭打流淌出來的血水,映照在白雪上,刺眼的血腥。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衝上去抱住小墨的,我唯一記得的是,小墨沒有哭,那本來天真活潑的雙眼,在那一刻蒙上了冰雪的溫度,冷的嚇人,只是在我抱著他衝回去的時候,淡淡的跟我說:“不要告訴我媽咪。”
那天我才知道,我的那些表妹,親戚,甚至其他的姐姐們,在我不在的時候是怎麼對小墨的,我姐畢竟是曲家人,他們怎麼著也不會做的太過分,而小墨是齊家人,是齊家也不要的野種,是他們都被人嘲笑的根源,針扎,辱罵,體罰,什麼都做盡了,那脫開的衣服裡,小小的身子全是傷疤,紅的,腫的,鞭打的,讓人不敢正視。
你能夠想像一群女人圍著三歲的小墨,肆意取笑,諷刺他的來歷,他的身世,他的身體,甚至性別,對著他又打又罵,極盡侮辱?曲家的男人為了面子,指示女人出手,孩子出手,真是諷刺。”
曲微突然一聲冷哼,眉眼中滿是憤恨和厭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