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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鳳軍新一輪交替的同時,朝中也不平靜。
木非林新官上任,重新整頓反省內務,一些無作為的官員被調任到閒職,出來的空缺則由他親自選拔的貴族子弟擔任。在這個時候,問題便來了。新選拔上來的官員不一定是原本佔據該位置的家族子弟,這就意味著朝中勢力將進行輪替。有人升官高興,有人沒了官職,當然不爽。但新選拔的人員還是貴族,就算有波動,還不足以影響大局。
朝中沒了更多的位置,有些人的腦筋就動到了後宮上。之前進宮的貴族女子揹負著家族的希望,在家裡人的催促下,行動更加積極,朝中勸國王立後的動靜也越來越大。
國王成年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有,歸根究底還是因為身邊伺候的人太少。就那一個妾侍,怎麼夠呢?
一方面是國王想立六王女為後的謠言,一方面是貴族們的逼迫,外部壓力下,六王女殿和傅颯宮中的氣氛有些微妙起來。因傅颯掌握著後宮事宜,雖然身份還不及六王女,但隱隱有勢均力敵的氣勢。
處理著六王女殿大部分事務的青音每每要做什麼事情,多少都感覺到了宮裡人有些不配合。她私下裡打聽了下,發現源頭竟在自己的姐姐身上。她有些為難地想了幾天,還是沒有去找傅颯。傅颯身份到底是不同了,之前來找殿下,也被殿下拒之門外,如果有什麼怒氣,是人之常情吧。只要沒有阻礙到大事,應該沒什麼關係才對。
可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當張幕氣呼呼地領著幾個小女官回來時,她便有些奇怪,按理說,張幕只是去領個當季的瓜果,應該沒有人會為難才對,怎麼一個兩個臉色都那麼差。
張幕咽不下氣,叫後頭的小女官去小廚房整理瓜果,自己則找到了青音,說:“那位傅夫人做事太過分了吧!不過是一些瓜果,也要叫大廚房的人為難我們,我看大廚房的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居然把先國王親自下令整頓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宮裡的人都是看上頭做人的。
青音臉色一凝,問:“大廚房的人怎麼為難你們?”
“不就是說品質好的瓜果進貢得少,這個殿那個殿分一分沒剩多少了,叫我們拿些普通的水果回來。她冷哼一聲,“說話倒是恭恭敬敬的,辦事卻這般不像話。”新王后宮根本沒幾個人,什麼分一分就沒了,不就是不想給她們嗎?
青音剛想回答,就見六王女從內殿走了出來,不知是聽了多久。
“殿下。”兩人行禮。
“嗯,我出去一趟。”這話的意思,就是不用她們跟隨了。
送她出了六王女殿,張幕小聲和青音提議道:“大人,是不是該和傅夫人好好說一聲?咱們殿下襬明瞭就沒想和她爭什麼陛下,她這樣針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呢?別到時候惹得殿下不開心,這可得不償失了。”
青音明白她沒說的是,得不償失的也有可能是傅颯。新王擺明了在國政上需要六王女的協助,後宮又有身份、才貌都不缺的貴族女子們在虎視眈眈。現在六王女還是中立,若是惹她不高興,轉而建議國王娶了某一位女子,這也不是不可能。人是最禁不住測驗的,到時傅颯的處境不會如現在這般。
她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尋個機會和傅颯聊聊。不過這次令她比較驚訝的是這位心高氣傲的張家小姐,按理說,張幕進宮來不過是熟悉王族,建立人脈而已,怎麼越來越覺得張幕是真心在維護著六殿下呢?
“沒想到你對殿下的事情這麼上心。”青音豪氣地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張幕面對這樣的調侃淡定得很,沒有掩飾地說:“我只是敬佩殿下,真心想幫殿下做事而已。”
她是這樣,那位木大人也是如此。明明每日待在殿下身邊的是她們這一群人,可是青音最近覺得,她們離六殿下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她們的對話,六王女聽到了嗎?廢話,她又不是聾子,這麼大聲她怎麼會沒聽到?但是她為何沒有表態呢?這事不管表態與否,都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即便傅颯根本沒有吩咐過這樣的事情,上行下效,傅颯總是在什麼地方透露不滿,才會讓底下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樣的不滿,六王女能理解,之前所做的鋪墊,也都是為了引來她這種情緒,直到那爆發的一天。
六王女清楚感受到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只能盡力將每件事都安排妥當。這次她單獨出宮,去的便是於繡。
於小姐已經在後院等了許久,見到她騎馬而來,微微吃了驚,又見她乾淨利落地下了馬,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