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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經歷過旱災的慶城此時人聲鼎沸,城裡的人紛紛拿上鮮花、吃食排著長長的隊,城外的人也早早進了城,滿心歡喜地圍觀著,等待著那個人出現。
他們沒有等太久,在眾位神官的圍繞下,那個身穿純淨白色神官服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擁有神賜的容貌,最接近神的地位。此時出現在城中的數千人肅靜下來,齊刷刷地躬身行禮,表達他們的尊敬。
千里迢迢而來的國師沉了沉眼瞼,臉上仍有笑容,接受著眾人的膜拜。在神官的協助下,他們一個個上前呈上鮮花和食物,作為回報,國師將會親手一朵遞上供奉在神前的金盞花。
幾個時辰下來,國師不能休息,站在烈陽下,等著一個又一個民眾上前。他臉上略有薄汗,神情卻保持著溫和,望著不少接過花哭泣的人,他示意神官們扶著他們退下,以免打擾了儀式的進行。
這個城今年經歷種種災難,慶國的神官見城中人歷經艱辛,無法宣洩,上報母神殿,希望這象徵著神使的國師能來一次。本來他們並沒有報希望,國師向來處理的都是嶽國最頂級的宗教儀式,只是為了一般平民,他來的機率太低了。即便是母神殿派一個高階神官來,他們都覺得榮幸萬分。沒想到,國師大人真的來了。
到了午飯時間,排隊的民眾還在源源不斷地來,神官們看到這種情景,上前稟報國師說:“大人,您休息一會兒吧,人還會不斷來的。”
國師點了點頭,走入神殿中,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其他神官解決就可以了。
他坐下,神官端上茶水。跟著來的涗埔手裡抓著幾個剛收到的果子,嘴裡咬著一顆,伸手攤在他面前,問他要不要,國師搖了搖頭。
“大人,您所到之處真是人山人海啊,嘖嘖。慶城的人真是熱情,瞧瞧都城裡的,都是矜持的人,沒有半點意思。”涗埔懶懶地坐在他身邊的座位上,“話說,你知道嗎?最近都城有點反常,不應該說都城反常,而是王族反常。”
國師喝茶的手頓了一下,他放下茶杯,問:“什麼反常?”
“宮裡不是有幾個女官常常來神殿的?她們說最近國王陛下火氣非常大,幾次懲罰宮裡的人了,不僅是國王殿裡的,後宮裡也是如此。他還派幾次人去了西南邊境,不知是出了什麼事。當然,她們說這事是因為她們擔心下一個被懲罰的是她們。”涗埔喜歡聽這些看似瑣碎的八卦,很多大事發生前,就能從這些小事中看到一些跡象。
國師笑了一下,沒有應他。
“哦,這個不感興趣?”涗埔又撿了一個八卦,“六王女殿最近也很奇怪。”
國師這時候表情有了變化:“六王女殿圍得跟鐵桶一樣,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不是六王女殿的人說的。是都城裡的貴族小姐說的。說是最近六王女居然參加了四王女的宴會。大家都知道的好嗎,四王女和六王女關係並不好。”女子之間的各式不滿很多時候是找不到理由的,雖然他是六王女派,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四王女對外形象並不差,在都城裡的人緣也是如此。
的確反常。國師問:“我們今天行程結束後,應該就能回都城了吧?”
“差不多了,我們該走的幾個城都走了,慶城是最後一站。”涗埔也開始想念都城了,都城裡的小姐們雖然沒有那麼熱情,可是總是給他帶來各種新鮮事。
“嗯。”
結束了慶城的行程,國師在眾人的歡送下,離開了這個城市。經過一天的路程,來到了一個驛站,當他們到時,已經有人入住了。
國師下了馬車,看了一眼正在吃草的馬匹,走進驛站。
管理驛站的小官親自出來招呼,迎著他們進了休息的地方:“大人,真是抱歉,今日還有其他的貴人入住,所以房間只剩這幾間了,委屈幾位神官住一間房。”
“今日來的是誰?”對外沉默寡言的國師突然開口問。
小官沒想到地位這麼高的人會和自己說話,有些結巴地回:“是……是六殿下身邊的青雖大人。他奉命運送一些東西,正好途經此地。”
整個嶽國,能被人稱為“六殿下”,只有一個。
國師沒有繼續問下去,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青雖也聽到了他們的動靜。他從房間裡走出來,問守著的侍衛:“是誰來了?”
“是國師大人。”
居然這麼巧,在這裡遇見國師。國師的醫術是嶽國最好的,如果是他都治不好的人,在嶽國就沒人能治好了。青雖心中仍有一絲未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