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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簪花。腳下怕溼,穿了一雙小小的羊皮靴。趙長卿跟趙老太太、淩氏打過招呼就與蘇先生蘇白出門了。
趙梨子腰裡掛著個大布口袋,在門口等一會兒,小梨花兒也出來了,手裡還拿著兩把掃把。趙長卿微驚,笑,“梨花兒姐也去啊!”
小梨花兒裝模作樣,“我去看著梨子,省得他不老實。”
趙梨子挺著小胸脯,拆他姐的臺,“玩兒就說玩兒啦,還總拿我做擋箭牌。”小梨花兒一瞪,趙梨子笑著撲過去,抱著他姐肩,蜜語甜言道,“姐,你平日裡那麼累,歇一歇也好啊。”小梨花兒微微感動,覺著沒白對趙梨子好,就聽趙梨子又說,“你歇好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就不會總找我茬了。”
小梨花兒微怒,“要不是你總找揍,難道我會揍你!”
趙梨子嘻嘻笑,跑去拉趙長卿的手,道,“卿妹妹,我扶著你,小心地上滑。”
趙長卿笑,“我沒事啊。”
趙梨子捏捏趙長卿軟乎乎的小胖手,心裡美滋滋的恨不能冒出泡泡,嘴裡道,“沒事也要小心啊。”趙梨子只顧得上瞎美,也沒注意腳下的路,趙長卿沒摔,他倒是左腳絆右腳,咣唧摔個狗啃泥。
滑稽的模樣,連蘇白都笑了起來。
趙梨子摔成個白眉毛,忙忙的抖著身上的雪,小梨花兒毆打一般給他弟拍雪,趙長卿拿著小帕子給他擦臉,道,“還說我呢,你自己小心些吧。”
“誒誒。”趙梨子傻乎乎的笑著,半點不覺摔疼。只是他起來後再想拉人家趙長卿的小胖手,小梨花兒便道,“自己都走不穩,還拉卿妹妹,你剛剛就險些把她拽倒。”
趙梨子只得伴在趙長卿一畔,讚美趙長卿,“卿妹妹,你手好軟啊,跟剛出籠的小花捲兒似的。”
誇女孩子手漂亮,人家都是說指若白玉,削若青蔥!沒聽說過誰的手像小花捲兒的!這是什麼狗屁形容!趙長卿轉頭問,“梨花兒姐,梨子早上沒吃飯麼?”
小梨花兒瞪趙梨子一眼,道,“別理他!足吃了兩碗飯!”
趙梨子嗷嗷叫,“卿妹妹,我是說你手軟和。”
趙長卿給他一拳,問,“還軟和不?”
趙梨子笑,“軟,軟。”
趙長卿無語。
蘇先生笑,“梨子,你說阿白像元宵,又說長卿像花捲,那梨花兒像什麼?”
趙梨子先跑開老遠,才一吐舌頭道,“我姐脾氣這麼辣,像胡椒唄。”
小梨花兒都懶得再揍他,蘇白問,“壞梨,那你呢?”
趙梨子哈哈大笑,高聲道,“這還用說,我本來就是梨子。皮薄肉脆汁水甜,還能潤喉利咽,雖是尋常水果,卻在尋常中透出不尋常,平凡中展現不平凡,正是我趙梨子也。”
蘇白道,“你可真能吹牛!”
小梨花兒直接想吐。
拉不到趙長卿的小花捲兒胖手,趙長卿走路也就不老老實實的走了,他時不時斜身往雪地上滑一段,一會兒又攥個雪團丟人,主要目標物件就是趙長卿與小梨花兒。趙長卿小梨花兒都恨不能把趙梨子抓住打一頓。蘇白人小腿短,竟也有樣學樣,鬧個屁墩也不哭,爬起來追趙梨子。
走了一路,有風也不覺冷,嘴裡撥出大團大團的熱氣,出了住宅區,已是地廣人稀處。天地皆是銀妝素裹,長空遼闊。趙梨子喲嗬喲嗬的叫起來,驚起飛鳥無數。
小梨花兒喊,“你再叫就把鳥兒嚇跑了。”
趙梨子叉腰,仰頭狂笑,“跑了也能再飛回來——嗚——”話還沒說完,就捱了兩個雪團,險些給砸得跌個跤。
小梨花兒道,“想砸你已經很久了!”
趙長卿道,“特欠揍。”
蘇白跟著幫腔,“就是就是。”
趙梨子氣煞,指著蘇白,“個叛徒!竟然跟丫頭片子們一夥!”剛剛還一口一個梨子哥呢!
丫頭片子的話剛一落,趙梨子險些給雪團埋起來。還沒捉麻雀,大家先鬧成一團。
蘇白還給趙梨子上政治課,“你怎麼能瞧不起女人呢?我娘娘,梨花兒姐姐,卿姐姐,都是女的啊。你看,捱揍了吧。”蘇白就很尊重女人。
趙梨子把身上的雪扒拉掉,丟給蘇白個掃把,撅撅嘴,道,“我是不跟丫頭片子一般見識,讓著她們!快,把雪掃出來。”
蘇白還沒掃把高,趙長卿道,“我來掃吧。”
小梨花兒很有經驗,“得掃老大一片,梨子跟卿妹妹先掃,一會兒我跟蘇先生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