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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老太太以為二姑娘丟的是她自己的臉!她姓張,張家的姑娘做出失禮的事,整個張家都跟著蒙羞。”趙氏起身道,“老太太不給我個交待,我便去找大伯母說道一二。”
趙氏嘴裡的大伯母說的是張家族長夫人,張大老太太最講規矩,於族中向有威望。張老太太論身份論地位論才幹論人品,樣樣比不上這個妯娌。而且,張大老太太最厭鄭氏,以前為鄭氏的事直接訓斥過張老太太。張老太太一聽趙氏這樣說,怒拍几案,氣的渾身亂顫,“你敢威脅我!”
“從今天起,沒我的命令,二姑娘不能隨便出門。”趙氏冷冷一笑,語氣偏生輕描淡寫,“原本,她是丟人還是現眼,都與我不相干關。不過,鳳初鳳曉年紀漸漸大了,鳳儀鳳儉以後也得說親。不論老太太怎麼想,我是絕不會讓她一塊臭肉壞了滿鍋好湯的。”
張老太太直接一口氣沒上來,厥死過去。趙氏施施然出去叫丫頭去請大夫,自己回了房中。
當晚,張舉人沒能在小妾房中鬼混,忙不迭到母親身邊侍疾去了。張老太太抓著兒子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待張舉人去找趙氏理論,趙氏冷笑,“是啊,我不賢良,我沒給老爺生兒育女,沒給老爺張羅美人?老爺憑良心說,二姑娘做這些事是對是錯!難道要為她一個,把全家全族的臉都丟盡才算完!老太太一門心思的偏著冬梅院,我可有說過半個不字!老爺也別總是找著軟和的拿捏,對不對的,先過來尋我的不是。有這空,趕緊去教二姑娘個好歹,也叫她爭口氣,別盡是丟人現眼!”
張舉人對著妻子總是有幾分心虛的,道,“我哪裡有說你不賢良,二丫頭不好,你教導她就是。怎麼倒頂撞起母親來了?”
“這事可真是稀奇,我哪裡有頂撞過老太太?”趙氏挑眉道,“姑太太特意打發人來給我知道,二姑娘的事,我哪裡敢瞞著老太太。老太太一聽她在外丟臉,一時就氣厥過去的。怎麼,難道老太太又說是我氣的?”
趙氏冷笑著頜首,“行了,老太太打個噴嚏都是我的不是,這也是老黃曆了。若是這些事,你不要再來跟我說。我嫁給你做正妻,該做的,都做的,若是老太太現在還這樣挑剔,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去吧,我既是不好,更不配在老太太跟前服侍的。”
張舉人啞口無言。
趙氏忽又轉了顏色,溫聲問張舉人,“這幾日是月蓉在你身邊服侍,她服侍的可貼心?”
張舉人笑,“她年紀雖小,倒還有幾分機伶體貼。”
“那就好,也不枉我叫瑞嬤嬤調理她那些時日了。”趙氏伸出手理理張舉人的衣領,“老太太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只喜歡鄭氏。如今她病了,我不好上前去招她心裡不痛快。二姑娘的事,我還沒跟鄭氏理論,不過是看著老爺和老太太的面子罷了。她但凡有一點心思,也該教二姑娘個規矩,便不至於發生今日之事,把老太太氣倒了。”幽幽的嘆口氣,趙氏道,“我已經說了,從此以後,沒我的吩咐,二姑娘不能出門。不然,她這一回回的丟臉,我倒沒什麼,就是老爺,別人說起來都得說張舉人家的閨女教養如何如何了。所以,在二姑娘沒學好規矩前,還是讓她在家學學規矩。老爺說呢?”
聽趙氏說得有理,張舉人笑,“你說的是。這家裡的事,你做主就好。我看咱們大丫頭三丫頭都好,儀哥兒儉哥兒唸書也有出息,二丫頭那裡,你平日裡多看顧吧。”
趙氏心下冷笑,面兒上不急不徐,“這家裡,誰的事我都敢管,獨二姑娘的事,我不好插手的。她小時候行事不妥,我不過罰她跪上片刻,老太太鄭氏便能來鬧,老爺也心疼她。她的事,咱們早說好的,歸老太太管。如今老太太病了,老爺還是另尋妥當人吧。”
張舉人面上微窘,賠笑道,“那不過是氣話罷了,你怎麼還記著呢。”
“好了,老爺去老太太身邊侍疾吧,我有些累了。月蓉會燒不錯的小菜,我叫她燒些小菜給老爺做宵夜。老爺自己也注意身子。”趙氏不想多說,便打發張舉人走了。
趙氏懶得理會這一家子,當晚便打發人去了趙勇家,得了淩氏的回信兒,第二日,趙氏打扮一新,帶著兩個女兒去了趙勇家。
原本趙老太太與張老太太同是朱家女,兩家理應親近才是,因兩位老太太在閨中時便不大和睦,故此,婚後也少有來往。還是近些年,趙勇在李百戶手下當差,李百戶的太太是張家的閨女,算起來是趙勇正經的兩姨表姐。如此,張趙兩家關係才漸漸的和緩了些。
趙氏為什麼在張老太太跟前發那麼大的脾氣,無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