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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些什麼東西。我都擬好了,正好過來交給大舅母,待四妹妹將東西準備齊當了,只管過去,我們姐妹本就親近,一道唸書只有更好了。”
說著,趙長卿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箋,展開後手雙手遞給凌大太太。
凌大太太接過來,一看是整整齊齊的字,頓時為難了,笑道,“我這也不大識字。卿丫頭乾脆給我念唸吧。”又還給了趙長卿。
趙長卿怕凌大太太不明白,索性解釋著同她說,“唸書就要寫字,文房四寶一套,還有四妹妹唸的蒙學的書,蘇先生說了,先學比較好,所以,大舅母還要給四妹妹買本。我現在每天要學畫畫,畫畫的顏料也要有一套的,除了顏料,還有放顏料的白瓷盤,和畫畫用的小狼毫筆,這個大舅母去筆墨店一問,店家就知道。小白瓷盤不用多買,買五個就行了。另外,琴太貴了,要十幾兩一把,現在我家裡不大買的起,我就先學的笛子,笛子不貴,一百大錢也夠了,大舅母再給四妹妹買把笛子吧。圍棋四妹妹不用買,我已經有了,到時姐妹們一道用就好。”
隨著趙長卿把要買的東西一樣樣的念出來,凌大太太臉上笑意漸去,趙長卿笑,“還有一樣,當初請蘇先生到家裡,包吃包住,一年四季衣裳,這樣,蘇先生一月一兩的束休。如今我母親跟蘇先生說過了,三姐姐四妹妹要去,恐要蘇先生多盡心,蘇先生一個只收一月一兩銀子的束休。”
凌大太太終於按捺不住,插嘴問,“還要拿銀子?”
趙長卿理所當然,“當然要有束休了。蘇先生就是吃這碗飯的,舅母出去打聽打聽,外頭開課教蒙童的先生,都是這樣收束休的。”
凌大太太道,“不是請先生的時候已經給過銀子了嗎?”
趙長卿笑,“那會兒蘇先生只教我一個,包吃住包四季衣裳,還要一月一兩呢?現在多了姐姐妹妹與我一道唸書,自然要多交束休的。其實大舅母想想,蘇先生收四妹妹一月一兩,已是看在我家的面子上了,比當初教我念書時可是少要了不少銀兩。這也是母親跟蘇先生說了不少好話的緣故,因大家都熟了,蘇先生方沒好多要。”
凌大太太哭窮,一攤雙手道,“家裡的銀子剛給你大舅舅捐了差使,如今哪裡來的銀錢?”
趙長卿瞅著凌大太太身上簇新的棉襖,雖是棉布,卻是新做的。不管凌大太太是真窮還是假窮,趙長卿正色道,“外公舅舅們都是讀書人,外祖母也知道的,唸書本就是個費銀子的事。我並沒有跟大舅母扯謊,要是大舅母嫌束休多,那四妹妹學習文章功課琴棋書畫,哪樣不是錢呢?只是,大舅母一片愛女之心,一意盼著四妹妹成才罷了。像我念書,家裡也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銀子。蘇先生是個善心人,看我家跟大舅母是實誠親戚,實在沒有多開口。大舅母若是不信,只管出去打聽打聽,這樣的價錢,全城都沒有第二家的。”
趙家剛借給凌大舅那些銀子,凌大太太到底還要些臉面,只得一笑,“這我當然知道,哎,以往我竟不知是這樣燒銀子的差使。看你四妹妹不似你這般有靈性,唸書怕也念不出個子醜寅卯,如今為著你大舅舅的差使,整個家底子都用光了,多一個銅板都沒有,哪裡有銀子給你四妹妹唸書呢?既這樣,還是暫且算了,待你大舅舅賺得薪俸,再讓你四妹妹去唸。”
趙長卿笑,“這有什麼打緊的呢。四妹妹年紀又不大,什麼時候念都來得及。什麼時候大舅母想叫四妹妹唸書,只管跟我說,我再跟蘇先生說是一樣的。”
凌大太太笑,“你說的是。”心裡到底狐疑,又道,“昨天倒沒聽你母親說這樣的費銀子錢。”
趙長卿笑,“我母親說昨天熱熱鬧鬧的時候,她滿心為大舅舅有了新差使高興,兩位舅母一提,又是三姐姐四妹妹唸書的好事,她做姑母的只有為侄女們高興的,怎會不應?這也是母親細心,樣樣都打聽好了,才打發我來跟大舅母說一聲,不然,若不準備好唸書的東西,沒得臨到頭反是耽擱了工夫,還要找補。”
趙長卿這般伶俐過人,甭管是不是淩氏在家裡教的,只看人家這樣乾脆俐落的把事說的清楚明白,已是十二萬分的難得。凌大太太笑對凌老太太道,“妹妹的福氣是再好不過的,母親只看卿丫頭,她一個就把大姐兒她們姐妹三個都比了下去。”
趙長卿笑,“母親在家也總說大姐姐她們懂事能幹。”
凌大太太一笑,沒什麼心思再理會趙長卿了,道,“我去廚下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沒?你先跟你外祖母說會兒話。”
趙長卿噙了笑道,“都是自家人,平日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