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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常來朱家的,門房都認得,趙長卿下了馬,直接到車外把朱莊主僕都提了下來。她本就力氣奇大,單手提著主僕兩個竟毫不費力,門房見這架式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連忙跑出來磕頭問安,賠笑道,“表姑娘來了!”
趙長卿握著馬鞭指了指他們,“六舅爺在哪兒,我有事要說!”
有小子跑進去傳話,另有門房小子賠笑道,“表姑娘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莊小爺得罪了您?奴才替小爺給姑娘賠不是了!姑娘也是常來常往的,可別這樣,忒不和氣。”
趙長卿理都不理只管往裡走,後頭小子只好陪著,也不敢糊弄敷衍趙長卿,只得帶他去了六舅爺的書房。朱六舅爺雖沒考出個功名來,只是朱家向以書香人家自居,朱六舅爺縱使沒念出個一二三,卻是天生附庸風雅,故此頗養了些清客相公來裝淵博。
趙長卿到了朱六舅爺的書房,前頭那小廝剛稟過,朱六舅爺還說,“既是表姑娘,請你們太太陪著說話就是。”這話剛說完,趙長卿已經推門進來了,將朱莊與小廝往水磨青磚的地上一扔,道,“六舅爺大約是以往沒見過我,我祖母六舅爺是知道的。我祖母是六舅爺的二妹妹,我父親叫您舅舅,我叫您舅爺!今日初次相見,實在是有樁丟人現眼不得已之事要請六舅爺說個公道!”
不待六舅爺說話,趙長卿繼續道,“前些天袁大伯孃受楊二伯孃之託,去我家說親事,說的就是朱莊少爺!當時袁大伯孃口口聲聲說的,若我家願意親事,楊二伯孃情願將莊小爺屋裡的人都打發出去!這打不打發與我有什麼相干!親事是袁大伯孃上門子提的!又不是我家上趕著的!咱們兩家雖是親戚,六舅爺家大富大貴,有權有勢,可我家並非攀慕權貴之人!就是這親事,我原說,門不相戶不對的,原不相宜,並不敢高攀!可今天莊小爺無緣無故便去我藥鋪子說什麼,求我放他房裡丫環一條生路,他房裡的丫環都要叫我逼死了!”
“我實不知這是哪家的話!是哪家的理!”
“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原也沒允了你家的親事!”
趙長卿氣得面色泛白,怒道,“親事是袁大伯孃上趕著提的!莊小爺又上趕著壞我名聲!我實不知這是提的什麼親事!”
“原來兩家是至親,比尋常人家親近的!就是尋常人家,結親也是結兩姓之好,何嘗有前腳去提親事,後腳就有男人上門子去壞人家女孩兒名聲的道理!”趙長卿質問,“還是說,我家哪裡得罪了六舅爺家,你們設下這樣圈套來,成心逼我去死!我如今也是不想活了,只是是生是死,也要六舅爺給我個明白話!不然,我就是死也不瞑目的!”趙長卿說著就滾下淚來!
朱六舅爺聽這一席話也是六神無主,他原不是個無能的人,只是愛裝b罷了!今聽趙長卿言語厲害,說到圈套不圈套的話,朱六舅爺哪裡還坐得住,忙道,“竟有此事!這些沒王法的畜牲!”指著朱莊問,“你可是沒規矩衝撞了你妹妹!”
朱莊嚇去半條命,他實未料到趙長卿敢把事鬧到祖父面前。這年頭,都講究隔輩親,朱六舅爺對兒子嚴厲,對孫子向來溫和的。朱莊咧嘴哭道,“祖父,你也看到了,誰敢娶這樣的母老虎啊!”就嗚咽的哭了起來。
趙長卿喝道,“你不想娶,難道我是上趕著要嫁你不成!你不想娶,你娘何苦託人去說親!哼!原我還不信,今我是信了,果然是故意設了圈套逼我去死!”喝朱莊一句,趙長卿對朱六舅爺道,“我每月都來給老祖宗請安問禮,對六舅爺也是祖父一樣的敬重,還有六舅奶奶、兩位伯孃,都是我的長輩。我個個的孝敬,今天長輩叫我去死,我也只得去死,只是死前六舅爺給我個明白,我是哪裡得罪了你們,叫你們這般恨我,竟使出這種法子軟刀子來殺我!何必使這樣的招術,六舅爺說一聲,給我把刀,我這就遂了你們的願!”
有清客來勸,“表姑娘,表姑娘消消氣,不過是莊小爺糊塗,唐突了姑娘。姑娘可別誤會了長輩啊,傷情分!”
“我倒是不想誤會,可這事一樁樁一件件的做出來,由不得我不這樣想!你們都是有了年紀的人,誰家沒有子弟兒女,若你們自家閨女遇到這樣的事,你們要如何!”趙長卿道,“我自幼四書五經,三從四德都念過的!外人害我,盤算我,我不惱!只是親戚這般做為,著實令人心寒!”
朱六舅爺也氣得了不得,怒道,“趕緊請你們太太來!還有大奶奶、二奶奶,叫她們過來!”又忍氣與趙長卿道,“侄孫女放心,你祖母是我親妹妹,你父親是我親外甥,我時常聽人說你好,你且歇一歇,莫被急怒激著就想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