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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的。”
趙長卿望著青山峭壁,輕聲道,“他比我大六歲,因我年紀小,一直等著我。自他離逝,也有六年了,我也只能為他守到現在了。”
林老闆笑,“你看世間,男人死了老婆立刻會再娶,女人死了男人反是要守節,也不知哪兒的歪理。”
“情之所至,自然守身如玉。”趙長卿道,“所以說,我情未濃,義未深。如今想來,我的確是配不上他的。不只是出身配不上,感情也配不上。”
林老闆笑道,“我說你是個痴人。長卿,這世上豈止只男女相愛之事,在我看來,男女情愛都是吃飽了撐的。我自小到大,想的都是,如何填飽肚子,如何護好我娘,如何不受人欺負。這三件事,要比男女之事重要百倍。你說楚公子千好萬好,無非是他已經過身。若是他活著,你們結為夫婦,他此時愛你,彼時你年老色衰,他說不定將你棄之如履。他好,是因為他沒來得及變得不好。長卿,設若今日死的是你,活的是他,他會不會像你這樣,等你六年?會不會心心念唸的在你們曾經有過回憶的地方來回憶你們的過往?如果他似你這般痴情,這般疼你,是不會想見到你這樣傷感的?什麼才是喜歡?你喜歡什麼,必是珍惜什麼。有一種珍惜叫□□,還有一種珍惜,叫做放棄。”
林老闆溫聲道,“我年紀雖比你大不了幾歲,經的事比你多一些。我曾遇到一個男人,他至愛一個女人,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後來尚未成親,這男人就一病死了。本來這女人想在男人臨終前嫁給他,男人卻是未允,知道為什麼嗎?”
趙長卿靜靜聽著,林老闆道,“那男人說,人生如此漫長,他死了,女人還有很久很久的路要走。守節的日子太辛苦,他捨不得。他既愛她,便希望她能兒女雙全,一世平安,而不是孤獨一人伴著青燈煎熬大半生。若真有哪個男人一定要自己女人守節,想來也不是真正心疼她。”
“我以前聽人說過你與楚家的親事,畢竟是外人閒話,不清楚當中內情,如今聽你這樣說。我覺著,楚公子不給你託夢,或者就是不想你再對他念念不忘。已是陰陽兩隔,他希望你有更好的生活,所以,不給你託夢,是想你一心一意過好自己的日子。即使陰陽兩隔,也希望你代替珍惜你的人,照顧好自己。”林老闆的聲音伴著山風傳到趙長卿的耳中,“就是在我看來,完璧之身守節,不過蠢男蠢女所為罷了。長卿,你不必如此。如果楚公子真的似你說的那般千好萬好,他亦不會盼你如此。”
趙長卿沒再說什麼,一時魚湯好了,兩人分喝了兩碗魚湯。林老闆就要離開,問趙長卿,“你要不要回城?”
“我想再做一會兒。”
林老闆素來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道,“那我先走了。”
“好。”
林老闆剛走沒多遠,趙長卿忽然喊住她,林老闆側身,“有事?”
趙長卿幾步過去,讓林老闆背對著自己,自後面抱住她,臉伏在林老闆的背上,半晌方道,“楚哥哥,我就要嫁人了。”
林老闆嘆口氣,沉聲道,“好。”
第178章
趙長卿早上去藥堂的時候,夏文已經先到了,正在打理藥堂的薔薇花。
趙長卿忙道,“還是我來吧。”夏老摔把把脈,動動筆桿子倒罷了,其他的體力活,趙長卿十分為自己的花擔心。
夏文知趙長卿的心思,笑,“放心吧,就是摔了我,也摔不了你的花。”
趙長卿道,“不論是摔你,還是摔花,都不好。”
夏文將花收拾好,又送了一小罐子固元膏給趙長卿,說,“我算著,你該吃完了。”
趙長卿素白的指尖兒撫摸著涼浸浸的瓷罐,一罐能吃半個月,打去歲七月到如今,也有半年了。趙長卿靜靜出神,夏文欲言又止,咬咬牙道,“趙大夫,你有空沒?我有事想跟你說。”
趙長卿回過神,“什麼事?”
“咱,咱們裡間兒去說吧。”似是不好開口,夏文還嗑巴了一句。
趙長卿起身隨他去了隔間。
夏文倒了兩盞茶,磨蹭了半日方開口,“趙大夫,蘇先生都回來半年了,怎麼不回來坐診呢?”
“先生在家裡整理書呢。”趙長卿問,“你找先生有事?”
“那也沒有。”夏文低聲道,“原本我沒來的時候是蘇先生同趙大夫坐診,我想著,趙大夫請我,是當時人不湊手,趙大夫一人忙不過來。如今蘇先生回來了,我原以為,今年蘇先生會來藥堂的。”
趙長卿此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