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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送了鄭大人林大人進門,方一道上車,去與蘇先生匯合。鄭妙穎還是頭一遭見到林隨,道,“早先我就聽人說監察司司長林大人極是俊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趙長卿笑,“先生說林大人還是不及承恩侯宋侯爺年輕時。”
鄭妙穎對宋家還是有些熟悉的,笑,“我以前也聽祖母說過,宋叔叔年輕時在帝都被稱玉人,他一出門,非但許多大膽的女娘要偷看他,便是許多年輕男子也會悄悄學他穿衣打扮。”
趙長卿聽得直樂,鄭妙穎道,“你記不記得,宋叔叔的長子還去過邊城?”
趙長卿道,“我只聽說過,並未見過宋公子。”
“你沒見過也無妨,我初見宋家哥哥時,覺著他很有些英武,說俊美就有些言過其實,後來方知他相貌與宋叔叔並不像。”鄭妙穎嘆道,“說來,宋家兩位公子離家遠走,已經幾年沒音訊了。”
趙長卿不由好奇,“宋家乃皇后的孃家,侯府門第,怎麼家中公子還會離家?”
鄭妙穎嘆,“這就不清楚了。誰知道呢,一家有一家的難處吧。”
“這也是。”趙長卿便不再提這些事,笑,“今天去吃的這一家,聽說是帝都極有名的粥鋪。”
鄭妙穎笑,“又是先生介紹的鋪子?”
趙長卿笑,“是啊,牛已經吹下了,想來是真正好吃。”蘇先生對帝都頗多瞭解,只是有些正經的帝都風味兒,趙長卿這自幼在西北長大的實在吃不慣。
鄭妙穎直笑,“你與蘇先生是真正投緣。”這兩人,說是師生,又似好友,更彷彿母女,著實令人欣羨。
趙長卿亦不諱言,“能遇著先生,是我此生幸事。”
兩人說笑著便到了蘇先生說的地方,生意實在好,蘇先生早一步過來佔位子,蘇先生笑,“才排上位子,坐。”蘇先生本就是灑脫之人,何況這鋪子生意好,並無多少空餘座位,便讓丫環們一併坐了。
鄭妙穎笑,“很久沒這樣出來吃過早點了。”
蘇先生笑,“所以才叫你們另換了衣裳,這兒的東西也可買回去吃,只是到底沒現吃的味兒好,正好去西山也順道。”
大家便商量著吃什麼,鋪子裡有蒸包子、煎餛飩、還有各式燒餅,外頭還有炸油餅、炸麻花的攤子,當然名子叫粥鋪,自然少不了各式粥品。趙長卿見別的桌上粥都是盛在小小的薄銚子裡,再分至碗裡品嚐。
蘇先生要的是甜漿粥,配一套螺絲燒餅。趙長卿不喜歡吃甜的,要的普通白粥,佐之以筍尖兒火腿豆腐等小菜。鄭妙穎點的是紅棗胡桃蓮子粥,另外煎餛飩、松針包子也點了兩籠,餘者丫環願意吃什麼,都隨她們點去。
一時粥點呈上,趙長卿見這粥上一層淺淺米油皮,攪開來,稠稠糊糊的,米粒卻是粒粒分明,稻香味兒撲鼻,趙長卿不禁讚道,“真是好粥。這回的館子好。”
蘇先生笑,“上次的也好,是你這傢伙沒口福。”
鄭妙穎眼睛落在蒸屜裡的餛飩上頭,笑道,“這煎餛飩竟是先煎後蒸的。”
“包好後入油鍋慢火生炸,再上蒸屜猛火來蒸,這皮既軟又韌,不同於尋常做法。”蘇先生笑,“以前我教長卿做過,只是終不及這家味兒好。”
趙長卿自銚子裡舀了一碗白粥,道,“我在成都府時見街頭有一種煎包,與這種煎餛飩也彷彿。晨間街上小販擺一口淺平底大圓鍋,鍋底刷上油,現包了包子放平底鍋裡,那口鍋能放五十個小孩兒拳頭大小的包子,包子放滿既蓋上鍋蓋,過得片刻鍋裡油沸冒泡時揭開鍋蓋,噴上些許汁水,當真是白霧蒸騰,香氣瀰漫,還得再蓋上鍋蓋燜片刻,那包子便能好了。”
鄭妙穎笑,“你說的這種包子做法,我在一本古籍中見有前人略略提到過,只是我在南邊兒並未見人這樣吃,不想在成都府竟是街頭吃食。”
三人都是見多識廣之人,說起吃食來便有些滔滔不絕的意思。
蘇先生指著桌間的一碟松針包子道,“像這蒸包子的松針也是每日換過,方有這清香味道。有些店家也是用松針來蒸,只是松針時久不換,久而久之,油浸浸的黑眉黑眼,還敢說是松針包子,就貽笑大方了。”
松針包子極精巧,一口一個也不嫌大。鄭妙穎嚐了一個,笑,“裡頭沒用調料粉,味兒也極好。”
蘇先生道,“因那調味粉提鮮,如今不少店家為圖省事都在調味兒時用那個,要我說,到底失了真味。”
說到調味粉,趙長卿笑,“要是為省事,或是廚藝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