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思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趙長卿在蘇先生的指導下對政治有了一些瞭解,她此時深深的認為,人有的時候真的是要一些運氣的。如同這次所有沒有後臺的舉人們,因監察司與文官系統的對立,他們便有了空前絕後的運氣:因為他們面臨的將是一場相對公平的春闈。
春二月,院中的花木開始染綠抽芽。天氣轉暖,屋內的水仙花開到春日便盡數凋零了去,外頭的迎春花燦爛的如同這場轟轟烈烈的春闈一般。
在貢院考了九天,文章如何暫且不知,倒是人人皆考出了一身餿臭氣。夏文等人被接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沐浴,第二件事便是吃飯,吃飽喝足矇頭便睡,夏文睡的最少,也一覺睡滿了十二個時辰,如趙長寧,直睡到了第三天早晨方罷。
趙長卿笑,“虧得咱家不缺大夫,這世上也沒一種磕睡病,覺著如何?”
趙長寧道,“餓啊,永壽還不叫我吃飽。”
“睡了這麼長工夫,是不能吃得太飽,先喝一些米粥讓腸胃適應一下,吃兩日清淡的才好進葷腥。”趙長卿問他,“題目難不難?”
趙長寧好歹也是考過舉人的,道,“不太難,反正我全寫上了。”
趙長卿笑,“那就好。”
趙長寧雙手合什,“菩薩保佑叫我一次過,我可是死都不想考第二遭了。”
趙長卿:……
還是問她弟弟,“怎麼了,這九天考得這樣痛苦?”她家出身尋常,趙長寧也素不是嬌慣的性子,不至於連這點苦都吃不得。
趙長寧年紀小,頭一遭春闈,就是不過也沒啥,再加上他率直的性子,心裡素質很不錯。趙長寧連連嘆氣,悄悄同他姐道,“考試倒沒啥?無非就是做文章。就是在考格里悶九天,我也悶的住。就是進場檢查……真不是人過的。”他姐只知道進了貢院還要脫了衣裳查一回,天哪,趙長寧可是長了見識,往手臂胸膛上寫字算尋常的,還有在大腿上寫的,再者,更有人將小抄藏在忒不雅的地方被人查出來的,趙長寧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那些苦逼的搜檢過程。當然,他沒有被那樣搜檢過。如果真的要那樣搜撿,相信大多數舉人寧可一頭撞死在孔聖人的靈牌面前,實在太有辱斯文了。脫光檢查已是底限,趙長寧慶幸自己生得不錯,且自幼習武,身量也算英武,就算與一群舉人們赤|裸相見,他也很能見得人。只是不知監察司那些傢伙的眼睛是怎麼練出來的,他們這一脫,但凡有問題的都能揪出來。
趙長寧年紀大了,不似小時候什麼都與姐姐說,他語焉不祥道,“我們這一屆,說的上是搜檢最嚴的春闈了。”
趙長卿道,“搜檢嚴一些,對你們才公平。”
趙長寧也知此道理,不過,他還是十分的站不住腳,道,“我聽說西山寺的菩薩最靈了,趕明兒我得去拜拜,求菩薩保佑我一科得中。”趙長寧便跑出去約人一道拜菩薩去了。
趙長寧原是想找梨果一道去的,梨果去年就把帝都的菩薩們拜了遍,跟菩薩關係比較熟,熟人見面好說話麼。梨果這幾日正要等他哥,沒啥心思去拜菩薩,趙長寧道,“梨子哥那麼大人了,難道還能丟了不成?”
梨果篤定,“這一二日必到的。”
趙長寧同梨果自幼一道長大,道,“去年走的時候,梨子哥不是說考前來麼?他定是生意忙,方延了幾日,你別擔心。”
梨果慢吞吞道,“不見得是生意忙,他是故意來晚的。”
趙長寧不明白,“這是怎麼說的?”
梨子對他哥的小心眼兒一清二楚,長嘆,“他肯定覺著在春闈前不來,我更有壓力,便能考得更好。”
趙長寧無語,問,“還有這個關係?”
梨果隨手拿了本書慢慢的翻開一頁,對他哥古怪的小心眼兒亦是無奈,“我哥覺著有。”
梨果這孩子,自來是個慢的,心下卻明淨的很,對他哥的瞭解簡直到了骨頭裡。第二日,梨子便一身錦繡,滿面春風的掐著日子來了。
先是將各家的家信都分了,與諸人寒暄了一遭,便去了屋裡休息。梨子的屋子早便收拾好的,就在梨果隔壁。梨子沒去自己屋,他去了他弟的屋子,氣派萬千的往他弟臨窗書桌前的老榆木太師椅中一坐,笑眯眯的問他弟,“文章做得如何?”
梨果一幅老實巴交的模樣,嘆道,“哥你去年明明說我考前就來的,我考前就惦記著你,你總不來,我還擔心你是不是路上出了事,到了貢院也是想著你的事,也不知做了些什麼文章。”
梨子一聽這話,險沒暈過去,拍著大腿直叫喚,“你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