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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卻無此憂慮,“蘇白都快二十了,這許多年過去,就是舊友故交站在眼前,恐怕也認不出我。何況,我跟承恩侯府的人原就不熟。”
趙長卿不禁問,“那先生怎麼認得宋侯爺的?”
蘇先生道,“宋侯爺狀元出身,當年天街誇官,何等風采,如我這般年紀的女人,大多都認得他。”
趙長卿詫異,“我聽聞帝都女孩兒規矩嚴明,難道還可以去外頭看男人?”
蘇先生莞爾,“長卿,平日間咱們出門,也沒人拿咱們當怪物吧?街上婦人娘子也不少。宋皇后未進宮時,也可以在西山腳下開辦書院,你怎麼會覺著帝都人保守迂腐?”
趙長卿道,“我的人說的。”
蘇先生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趙長卿有些慚愧,蘇先生今日心情大悅,不禁多說了幾句,“我年輕時也同你一樣,別人隨便說一句什麼,我便當真。後來才學會如何甄別真話與謊言。”
趙長卿自幼與蘇先生感情不同,聽此言不覺心酸,道,“有人這樣傷害過先生。”
“這世上,誰還沒有被傷害過?哪裡還值當大驚小怪。”蘇先生淡然淺笑,並不多提從前,笑道,“明天要去承恩侯府,幸而做了幾件夏衫,明天你也穿得光鮮一些。”
師徒兩個默契的討論起明日赴約的穿衣打扮與準備見面禮的事來。
第二日用過早飯,便坐車去了承恩侯府,時間拿捏的不早不晚,極是恰當。承恩侯府雖顯赫,好在師徒二人都見過世面,還不至於叫人小瞧了去。
自門口下車,換了軟轎,一路乘軟轎到二門,已有穿戴體面的嬤嬤相迎,引二人到了一處三進院落。這院子寬敞而精緻,一草一木都恰到好處,正房門口有穿青衣的小丫環侍立,排場並不大,卻給人一種有底蘊氣派的感覺。
趙長卿想,聽說宋家封侯並未幾年,想來在治家上的確是下了大工夫的。
聽到回稟,戚氏出門相迎,握住蘇先生和趙長卿的手,眼中滿滿的笑,“早想請先生和長卿過來,偏生我們剛回來,家裡事也多,一拖二拖的就拖到了今天。”
丫環獻了茶,大家互問了好,各自入了座,趙長卿說起夏文趙長寧各自回鄉的事,戚氏笑道,“夏叔叔和阿白回鄉倒無妨,以後在翰林院做官,咱們離得也近,見面也便宜。就是聽說阿寧也走了,福姐兒她爹直道不巧。”
趙長卿笑,“紀大哥,不,宋大哥定是惦記阿寧去西北軍任職,有許多話想叮囑他。”
“可不就是這樣。當初福姐兒她爹打仗時,我每天晚上提心吊膽,只是不說罷了。如今回了帝都,好在不用再過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實在沒料到阿寧會想去西北軍,他雖是三榜進士,好好謀個文差,以後慢慢升遷不難。”戚氏笑道,“我這話還沒說,只告訴福姐兒他爹阿寧要去軍中任職,福姐兒她爹便高興的了不得,直唸叨著要找阿過來說打仗的事。偏生這些天沒空,待打發方成過去的時候,阿寧已回了邊城。”
趙長卿笑,“我也沒想到阿寧會想去打仗。”不過,人各有志,趙長卿並不反對趙長寧的選擇。
蘇先生笑,“阿寧真正明白。”
三人說起話來,熟絡親熱一如往昔,一時宋家的一群小傢伙們就到了。屋子裡一下就熱鬧起來,唯有福姐兒、臘哥兒、滿哥兒是熟的。戚氏笑著介紹,小傢伙裡,輩份最高的是家裡小叔子宋嘉謐,年紀比福姐兒還小三歲。還有兩位堂兄弟家的孩子,另外有一位秦家小公子喚秦衡的,比福姐兒還要大一些,活潑兼具禮數,小小的面孔已有些英俊的輪廓,他自我介紹,“我在家族排行十二,先生和夏太太叫我十二就好,平日裡崢叔也這樣喚我。”
福姐兒只管抿著嘴笑,秦十二做作老成的一揖,對趙長卿道,“夏太太,我聽宋大叔說你武功高強,連軒轅弓都能拉開,著實令人敬仰。”
趙長卿笑,“十二公子客氣了。”
秦宋兩家關係複雜,秦家大家長——已經致仕的秦老尚書是宋侯爺春闈時的座師,原本兩家關係極是親密,子弟亦有來往,拿宋嘉讓宋嘉諾來說,他們與秦崢秦嶸兄弟是自小到大的同窗好友。不過,兩家交情在數年前嘎然終止,至今唯有秦崢可自由出入宋府,秦十二是秦崢收養的族侄,借了秦崢的光,時常來往宋家,與宋家第三代關係熟絡。
秦十二是久仰趙長卿大名,聽說趙長卿來了宋家,特意來見識見識。他其實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偏生到了跟前又不知要如何開口。他是宋家的客人,貿然唐突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