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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笑,“好精緻的宅子,你們兩人買這麼大的宅子做甚?還是公婆要搬來一起住?”
趙長卿攪著青瓷盞中的奶茶,道,“相公走前說暫且做一年翰林,公婆大概是不會來的。我心裡卻有些擔憂,公婆倒是無妨,小叔子小姑子也都懂禮,就是家裡的老太太難纏。有這樣的機會,恐怕她是不會放過的,哪怕來帝都喘兩口氣,回去也好與人炫耀。”
鄭妙穎一笑,“你倒未卜先知。”
“我想到這些事就心煩。”趙長卿厭倦道,“有時真不明白,內宅就這方寸地,有什麼好爭好鬥的,偏要分個勝負高低,弄得烏眼雞一般,到底無趣。”
“這宅子是你的,你還怕什麼。”鄭妙穎望著趙長卿,“我只給你提個醒。”
“嗯?”趙長卿望向鄭妙穎。
鄭妙穎溫聲道,“你覺著內宅沒什麼好爭鬥的,不過,有時內宅這方寸之地便可定生死勝負。以前我也覺著內宅爭鬥既愚蠢又噁心,可很多時候,在內宅之中根本沒的選,你不爭便有別人來爭,你退一步,別人便能進兩步,總不能將身家性命交到別人手裡。相比之下,哪怕愚蠢又噁心,該爭時還是要爭一爭的。”
趙長卿知道鄭妙穎的經歷,明白她的好心,點點頭道,“是啊。”
鄭妙穎不喜多言這些事,轉而笑道,“我在長平街開了個文具店。”
“什麼時候的事?”趙長卿微覺驚詫,鄭妙穎可不像會染銅臭氣的人,看來,這些年,大家都變了。趙長卿笑道,“鄭姐姐不說一聲,起碼招財貓還是要送一個的。”
“前幾天剛弄好。”鄭妙穎笑,“這個年紀,又和離歸家,不好事事都向父母伸手要錢。”
趙長卿感慨,“這是人間至理。”呷口茶道,“姐姐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千萬別跟我客氣。”
“說來還得多謝你。”鄭妙穎為趙長卿續了一盞茶,“當年我出嫁,你送我一雙份量十足的金鐲,我當時還覺著你杞人憂天。後來我在嘉興開文具店,一直幹了三年方贏利,虧損的這三年,起碼工錢要出的。我把大哥和母親給的私房都用盡了,剩下最值錢的就是你送我的金鐲子,拿去換了三百兩銀子,店鋪才撐了下去。”
趙長卿對做生意自有心得,笑,“撐到賺錢的時候,就知道賺錢是怎麼回事了。”
“是啊。”頭上落花打著旋兒飄入瓷盞,鄭妙穎並未介意,飲一口奶茶道,“程家自認沒虧待我,不過,若不是鋪子賺的錢,想過得遂心如意也難上加難。”沒有哪個婆家會補貼兒媳婦,想琴棋書畫,隨你,但費用自理。這並不是說程家刻薄,鄭妙穎說的只是普遍婆家對待媳婦的態度罷了。程家待她並不苛刻,卻也沒他們自以為的諸多好處,這些年,她吃用的都是自己賺的。
世間就是有這許多大不同,男人未發跡時花用妻子嫁妝被視為尋常,只要這個男人日後有出息,大把岳父願意超前投資,連女兒帶陪嫁,通通送入男人家裡,不見半點吝嗇。哪怕男人沒出息,女人被視為男人的所有物,雙手奉出陪嫁更被視為賢良美德之一。女人嫁到男人家則大有不同,稍微陪嫁不豐便要被人小瞧,若哪一日花用婆家一個半個,那簡直更是一輩子洗不清的罪孽。
所以,她寧可用盡私房、當掉嫁妝,也不會向婆家伸手。
並不是因她自尊強烈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而是世間規則便是如此。
第211章
待兩家宅子收拾好,蘇先生便退了先時租的宅子,各遷了新居。
這些事,趙長卿都一一寫在信中,託鋪子裡的人捎去了邊城去。以往在家時只想見一見外頭的世面,結果這出來了,又極是思念故鄉。
淩氏收到趙長卿的來信喜之不盡,親自命趙長寧唸了予老太太聽,笑道,“這孩子,再不必我操半點心,樣樣都能打理好。”當初兒子自蜀中回來說到夏家的事,淩氏可是狠氣了一場,在家坐著罵了夏家三天三夜。後來趙長卿來信,更兼夏文中了舉,淩氏便不大生氣了。自從知曉夏文中了進士,還考進了翰林院,淩氏就半點不氣了。當然啦,現在自己兒子也是進士,雖然是進士中的孫山,那也是進士呢。趙長寧考了進士回來,還得了西北軍的差使,趙家足擺了兩日的酒。酒席上說起話來,淩氏的下巴險些翹到天上去,不單是為兒子高興,她還話裡話外只管不經意的說,“哎,阿寧去歲考了舉人出來,我只說,他年紀小,今年只當是去見識見識。反正阿騰、梨果、阿白,還有他大姐夫都要下場的……哎呀,你說他大姐夫啊,比阿寧考得好,二榜三十名,去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