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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這是真是假,我一眼就瞧的出來。”
這老臉羞愧的喲……
夏老太太這次是真恨不能厥過去了。
趙長卿用帕子一抹金簪尾的血跡,抬腳走了。
夏太太安慰夏老太太,言語蒼白,“老太太略寬一寬心,媳婦也不容易。”
夏老太太拍大腿嚎道,“這日子是沒法兒過了。”
夏老太太先把兒子嚎過來,拽著兒子的手繼續嚎的驚天動地,“我聽說了此事,就問一問她緣故,你聽聽她都說得什麼話!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連問都不叫問一問了!我好歹是她太婆婆,她那是說的什麼話,她眼裡還有誰?你當初就是難死也不該給文哥兒娶這樣的婆娘啊!害了文哥兒一輩子啊!若不休了這無法無天、不知羞臊的婆娘,九泉之下對不起列祖列宗!”
夏老爺勸道,“娘,你這是哪裡的話。都是以前的事了,翻出來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做什麼。”夏文早與他說過了,這事兒怕還只是個開頭,後面怕還有大麻煩,家裡就鬧成這樣,以後要如何處。
夏老太太瞪著一雙淚眼,“如今滿帝都都知道了,文哥兒媳婦是常去妓院的,你叫文哥兒出門如何做人!”要夏老太太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孫子大好前程,同皇后孃家關係也好,絕不能受趙長卿的拖累。
夏老爺不急不徐道,“做大夫的人,有病人去請,怎能不去?憑良心說,這不能算媳婦的錯處,母親別聽外頭那些閒言碎語。外頭那些小人母親還不知道麼,就盼著咱家有個好歹,他們才趁意呢。母親想一想,媳婦就是不去宮裡給公主殿下做先生,皇后娘娘賞賜多豐厚啊,真要怪她,還能給她這許多好東西麼?”講完道理,再擺證據。
夏老太太心下一動,果然給兒子勸得心下回轉,拭淚道,“到底名聲不好聽。”
“名聲又不能當飯吃,別人說起我來,少不得還要提一提我以前被髮配的事呢。”夏老爺嘆道,“媳婦嫁給咱家時,咱家正是寒微,親家半點不嫌咱家,難道咱家日子剛剛好過,就因有人中傷媳婦要責難於她,這中正中小人奸計麼?還有,讓別人怎麼想咱家。老話還有‘糟糠之妻不下堂’呢,文哥兒還沒大出息,就富易妻貴易子,那才叫人瞧不起。”
夏老爺細細的將老孃的心勸的迴轉過來,夏老太太依舊氣不順,道,“想來在咱們東穆國,我是天下頭一個被孫媳婦指著鼻子罵的太婆婆了。”
夏老爺笑,“母親又說這話,媳婦哪裡敢對您不敬呢。想是她心裡又急又愧,一時心緒大亂,才說了不中聽的話。老太太不寬容他們晚輩,誰還寬容他們呢。”
夏老太太哼唧一聲,夏老爺笑,“明兒有空,我陪母親去山上拜拜菩薩吧。家常過日子,先前那麼大的坎兒都過來了,如今這算什麼,母親不必放在心上。”
“我就是放在心上,也沒人知情,白做了惡人。”夏老太太陰陽怪氣幾句,先前的話也不提了,夏老爺深知母親性情,明白這就是算了的意思,又守在母親身畔細細寬慰起來,到晌午吃飯時,夏老太太已然眉開眼笑,留兒子在自己院裡吃飯。
用過午飯,又陪了夏老太太片刻,夏老爺方回自己院歇著。
夏老爺一回去,夏太太忙起身相迎,問,“老太太如何了?”
“沒事了。”夏老爺嘆,“你怎麼也不勸著些,怎麼就吵起來了。”
夏太太服侍著丈夫坐下,端了茶給丈夫喝,道,“我哪裡勸得住。我在家還不知怎麼回事,老太太劈頭蓋臉的一頓說,媳婦宮裡的差使剛沒了,心裡也不好受,她又不是忍氣吞生的脾氣,話趕話的就……老太太說,要早知道媳婦去花樓給妓|女瞧過病,根本不讓文哥兒娶她。媳婦可不就急了。”夏太太其實也倒黴,上頭婆婆是個刁的,下頭媳婦也不好惹,她夾中間,實在難做。
夏老爺呷口茶,道,“誰這樣多嘴,在老太太跟前嚼咀。”
夏太太道,“我說這話,你別不愛聽。老太太說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媳婦自己不會去說,今天就姑太太去了族兄府上說話。她一回來,老太太就知道了。”
“這個大驚小怪、乍乍呼呼的脾氣,是一輩子改不了了。”自己妹妹多嘴,夏老爺也沒什麼法子,問,“你有沒有去看看文哥兒媳婦?”
夏太太道,“她還好。你也知道,她心思藏得深,等閒看不出喜怒來。”今天趙長卿也把夏太太嚇了一跳,自從嫁入夏家,趙長卿一直寬和周全,就是剛到蜀中時教訓了夏姑媽母女一回,夏太太私底下還叫好來著。真正這樣翻臉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