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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將客人一一送走,夏少卿去房裡與妻子打聽緣由,夏恭人捂著胸口,一幅心有餘悸的模樣,道,“險沒嚇死我。文哥兒他媳婦這是什麼脾氣哪,哪裡似來賀壽,倒似來殺人的。”
夏少卿道,“說這個做什麼,孩子們直言直語罷了。”夏少卿對陳郎中家亦是惱怒的,夏文是他族侄,夏氏宗族眼瞅著出息了一個,陳郎中竟然背後下手黑,夏少卿焉能痛快。夏文夫妻雖有些急躁了,夏少卿最恨的卻是陳郎中。
夏恭人一呶嘴,“你去瞧瞧咱家正廳的地磚,滿屋子誥命都給她嚇得哆嗦。你有空跟文哥兒說,也該好生管管他這媳婦,聽說在家裡,咱們嬸子都得讓她三分,也忒霸道了。”
夏少卿道,“你聽誰說的?”
“若是外人說,我是不能信的。就是文哥兒他姑媽與我念叨的,這還能有假?”
夏少卿道,“族嬸又不是一個人跟著孫子過日子,下頭還有兒子女兒,文哥兒他爹最是孝順,若族嬸過得不好,文哥兒他爹第一個不能答應。何況你看族嬸,寬房大院的住著,丫環婆子滿屋,身上衣裳也華麗富貴,氣色紅光滿面。要這樣還說日子過得不好,什麼樣的日子叫好?你別聽文哥兒他姑媽胡說。”婦人總這樣聽風便是雨,故而不成大器。
說完,夏少卿溜溜達達的去正廳看地磚了。
夏恭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第二日,夏姑媽又慌頭慌腦的來了。
夏恭人倒是挺喜歡聽這位丈夫家族的族妹說話奉承,關鍵是,兩人有共同喜惡:夏恭人一樣不喜歡趙長卿。
倒不是說趙長卿得罪過她,實在是,夏恭人就是不喜歡趙長卿那種骨子裡的與眾不同。明明不過是個小女子,上頭兩層婆婆,下頭小姑子小叔子,原本該委委屈屈的過小媳婦的日子,結果,趙長卿竟過得比太婆婆都舒坦,簡直是媳婦界的異數!
其實,這關夏恭人什麼事呢!
但,夏恭人就是看不慣!
怎麼看怎麼令人厭惡!
讓她想到一些不好的記憶,實在太討厭了。
夏恭人請夏姑媽坐了,笑,“看妹妹這樣子,似有事情?”
夏姑媽一臉愁苦,唉聲嘆氣,“我是無事三寶殿,受我家老太太的吩咐,來嫂子這裡打聽信兒來了。”
夏姑媽這種貨色,夏恭人根本不用廢腦筋便能猜出她的來意,不過,夏恭人依舊很捧場的表示,“我這裡能有什麼信兒?咱們不是外人,妹妹有什麼事,直言便是。”
夏姑媽道,“不瞞嫂子,昨天的事嫂子是眼見的,真是嚇死個人。我們老太太,回家便嚇病了。聽說帝都的官兒好不好的就會參人一本,先時文哥兒媳婦的差使,就是給人參沒了。她年紀輕,不知好歹,還以為是在家呢,說翻臉就翻臉,殊不知咱們哪裡得罪得起這帝都的貴人們呢。唉,一大家子都提心吊膽的,我跟嫂子打聽打聽,這事兒要不要緊。家裡老太太膽子小,已嚇得不行了。”
夏恭人嘆道,“往時妹妹與我說,文哥兒媳婦的脾氣不大柔順,我還不大信,覺著平日裡挺和氣的。唉,昨兒才見著真。天哪,我也給她嚇得不輕。這帝都可不比別處,誥命夫人們,哪個不是養尊處優的,不要說沒見過她這種渾身蠻力的,便是平日裡誰說話稍微聲音大一些,也要被人笑話。昨兒文哥兒媳婦那一通罵,人家都得說,是不是咱們夏家女眷都這樣厲害呢。”
“唉,她年紀,不知事,做事難免顧前不顧後,只圖一時痛快,不慮將來啊。”夏恭人道,“你想想,可家裡蓮姐兒玉姐兒都小呢,若是給人誤會蓮姐兒玉姐兒也是一樣的脾氣,以後還嫁人不嫁?”
夏姑媽怕是怕趙長卿得罪了人連累一家子,她還未想到女兒的親事會受其連累,經夏恭人此番一提醒,夏姑媽心一沉。原本想著將女兒許配給夏武,誰曉得兩人屬相不和,不管是真是假,總不好再提此事。那麼女兒勢必要另尋親事的。
是啊,如今家裡的名聲給趙長卿連累的,還有哪家人來敢說親?
夏姑媽嘆口氣,“我跟著哥哥嫂嫂過日子,腰桿子不硬,說的話也得有人聽呢。就是家裡老太太,平日裡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呢。”
夏恭人勾唇一笑,“闔帝都看看,像你家這樣的,倒是頭一份兒。說出去,誰人敢信呢。”
夏姑媽時常來夏恭人這裡說話,深覺族嫂便是她的知己,故此,心裡有些事,夏姑媽也不瞞著夏恭人,“如今這宅子,就是文哥兒媳婦買的……”住人家的地方,這說話辦事的時候自然要客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