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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先聯絡的我,而我與他這幾年始終有聯絡,你對他生疑,自然要問一問我,對嗎?”蘇先生接著趙長卿的話說。
趙長卿道,“其實在看到先生那張重陽的時候,我就懷疑他了。我對琴瞭解不多,以前人也笨,都是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後來先生說他來了帝都,我想著,若他還有什麼目的,即使我不想見他,他也會想法子與我見面。結果,他半點動靜也無,可見我對他恐怕沒什麼用。若不是這次藩王來帝都,也沒有打草驚蛇的機會。”
蘇先生嗔,“你也不怕他對我不利,竟然不提醒我一聲。”
趙長卿認真道,“真要說殺人放火,那不可能。因為根本不必他親自出面,肯定暗地裡就幹了這事。他既然露面,就有別的目的。我既然對他無用,他一直與先生聯絡,可見先生這裡興許有他想得到的東西。先生對我都守口如瓶,何況是他。我不信先生真會洩露什麼要緊的事情給他。若說他想讓先生為他做什麼事,先生自到帝都,出門的時候都少。再者說,我被人糊弄還有可能,想糊弄先生就太難了。”
蘇先生感嘆,“長卿,你可以出師了。”
趙長卿道,“如果要查當初楚家的案子,還是非常難。”
蘇先生道,“難的不僅是重查楚家的事,長卿,你這個時候再說楚家,叫夏家做何想呢?”
“先生,我不是想要重查楚家的案子。”趙長卿已不是當年的一無所知的人,她道,“官場上,有幾個似鄭大人那般乾淨的,楚家不一定全是冤枉。我只是想知道當初是怎麼一回事,不能叫楚哥哥死的不明不白。”
趙長卿能想通這個,倒是讓蘇先生有些另眼相待,蘇先生道,“你應該有所打算了。”
趙長卿道,“我對官場一無所知。”她與蘇先生差的不是年齡,而是見識。
趙長卿資質並非一流,能走到這一步,蘇先生亦覺驚豔。蘇先生笑,“長卿,你應該有所感覺才對。”
趙長卿道,“我有立場優勢。”她是天然的太后黨,新帝年少登基,太后掌權,起碼在近年內,沒什麼意外的話,政治上,趙長卿有著絕對優勢。
蘇先生點頭,“不止於此。”
趙長卿道,“以前聽先生給我講史書上的事,大多皇帝對藩王不會有太多好感。”
蘇先生耐心的引導她,“還沒說到點子上。”
趙長卿想了又想,試探的問,“一朝天子一朝臣?”
蘇先生嘉許,“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只是說著簡單。長卿,權利的交替從來不是簡單的事。打個比方,長卿,現在你的生意由梨子打理。以後你有了子嗣,你的子嗣會不會願意這種合作方式?會不會想用自己的心腹近人?或者,再有別的其他的想法?梨子呢?梨子是什麼想法?你與梨子的交情,他不見得看重這些利益。他不看重,他手下的大小掌櫃呢?會怎麼想?”
“長卿,這就是權利交替。”
第247章事洩
有蘇先生這樣千載難逢的先生指導,趙長卿自來冷靜,所以她對自己的處境有著清晰的認識,即使有權力更迭的機會在眼前,憑趙長卿與夏家今時今日地位,想直接從中得利難上加難。
蘇先生有一句話說的對,“任何事都要等待時機,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時機。”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時機,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時機,對於許多人,立場本身就是時機。如寧安侯,宋太后嫡親的大姨丈,在昭文帝喪禮結束之後便被宋太后委任為禁衛軍統領。當然,新帝登基,舉朝皆有封賞,如彭相被加封泰國公,蔭一孫,也是極為厚重的封賞了。
自然,太后的孃家承恩侯府,也更進一步,得封承恩公。
再者,各來帝都的藩王宗室,都有不錯的封賞。宋太后與穆瑜命內務府撥出宅院府第,讓他們住在帝都,親近一二。
這些帝都的花團錦簇,是夏文與趙長卿說的,趙長卿也將蜀王府的可疑告訴了夏文,夏文去同宋嘉讓提了個醒。反正蜀王府倒黴,也是他家報了大仇。
夏文還彆彆扭扭的問趙長卿一句,“要不要我去問問當年楚家的案子?”
趙長卿正對鏡畫眉,聞言手一滯,道,“千萬別問。上頭的事,咱們別攙和,咱們什麼都不必做,靜待時機就好。若這回站對了位置,十年內是無憂的。”
夏文微微一笑,接過趙長卿手裡的黛筆,幫她將眉毛畫好。
沒過幾日,隔壁鄰居傳來新鮮訊息。紅兒眉飛色舞的回稟道,“奶奶知道不?隔壁柳舉人納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