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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看夏老太太暫時死不了,趙長卿便離開了。
夏文回來都傻了,母親在祖母的院裡,母親眼睛是紅腫的,祖母躺在床間,神色萎靡,兩人一見夏文,那眼淚,刷便下來了。夏太太如同見了救星,掩面泣道,“你可是回來了。”
夏文先給夏老太太把過脈,夏老太太老淚縱橫,“先去看看你姑媽,你姑媽……給那毒婦治啞巴了……”老太太是真心擔憂長女。
夏文畢竟是男人,見多識廣,看過夏姑媽後道,“只是點了啞穴,明天就能好了。”
母子多年,夏太太非常瞭解長子,不待夏文問,她便說了,“這不是念琴有了身孕麼。越太太知道後就帶她家來了,你媳婦知道了,是再不能容念琴的,把人攆了出去。你祖母這個年紀,尋常在家裡哪個會忤逆她,一生氣就過去了,險沒把我嚇死。”
夏文咬牙問,“母親!那天你明明說給李氏喝了避孕的藥!”
夏太太拍著心口哭道,“阿文,你也為我想一想,我盼什麼,我就盼你有個後!我就盼能有個孫子叫我一聲祖母!這過分嗎!是她不能生!誰家的媳婦自己不能生還要攔著丈夫納妾的?她是要絕我們老夏家的後啊!”
“母親,如果讓我在長卿和孩子之間做選擇,我永遠都會選長卿。”夏文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當初母親不該夥同外人設計我,母親陷我於不忠不義之地。”
夏太太哭道,“我讓你有了後,這叫不忠不義!好!念琴就住在貓耳衚衕,你這就去,給她一碗墮胎藥,你就忠義兩全了!”
夏文皺眉,想著與母親說不清,心裡又記掛著趙長卿,抽身要走,轉身見父親正站在門前,沉臉看著他,問,“你要去哪兒?”
夏文道,“我去瞧瞧長卿。”
夏老爺沉聲道,“你祖母都病成這樣,你還滿心想著她!納妾文書,早在你與碰了李氏的時候便在衙門辦好的,你這就去把李氏接進門來,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孫子生在外頭!”夏老爺是做過小官吏的人,李念琴是要給夏家生養子嗣的,何況兒子是官身,他是不會叫兒子擔個通姦的名聲的。這些官面事,早悄悄的皆料理好了。
夏文道,“父親,我得去給長卿個交待。”
夏老爺冷冷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天經地義,她要什麼交待?何況你納妾並非愛其顏色,乃是為子嗣香火之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父親這些大道理當頭壓下來,夏文一股鬱氣結在心口,眼眶有一些紅,道,“父親,長卿為家裡做了多少事,咱們都心知肚明。哪怕是個外人,曾這樣待咱們家,咱們也不能忘恩負義。咱們不能一面要她為這個家任勞任怨,一面讓她做小伏低。你覺著她不柔順不讓我納妾,她當初為什麼會嫁給我,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出眾,是因為咱們家正在難處,是看咱們夏家人品尚可。她從沒想過要跟我過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她就想平平淡淡的過些太平人生。父親,她在咱家落難時下嫁,是她在西平關立功才赦免父親的罪名,我考功名做官,長卿補貼了多少。就是如今這個宅子,也是她買的。父親,她對我有恩,她對夏家有恩。就因為她不能生養,這些恩情便不存在嗎?一個女人肯這樣對我,肯這樣對我的家人,我寧可一輩子斷子絕孫也不能對不起她。”
夏老爺有些不自在,道,“你祖母你母親,哪個不是為這個家操勞一輩子?難道就因為她能幹,就非要站在別人頭頂上,就能忤逆不孝?”
“什麼是忤逆不孝?是我們對不住她在先。”夏文眼中淚光隱現,“父親,我失去她,一輩子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女人了。”
在踏進薔薇院的時候,夏文竟有微微的瑟縮,他俳佪良久,還是進去了。
院中鴉雀無聞,廊前的薔薇花已被鏟了個乾淨,夏文心下一痛,推開門,趙長卿就坐在榻上,臉似雪一樣白。
夫妻兩個,一時間,竟是無言。
還是夏文先道,“長卿……”
趙長卿打斷他的話,“我就想知道,你與李念琴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說到這事,夏文亦覺恥辱,“伯孃生辰那日,我喝醉了。”
趙長卿道,“你是大夫,向來有千杯不醉的法子,我不信你會喝醉。”
“酒裡有藥,我沒提防……”
趙長卿輕嘆,“這幾年,夾在我與你父母之間,你肯定也累了。以後,你不會因此為難了。”
“長卿。”夏文眼中酸澀,不覺淚水滾落,“我並非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