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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遲遲不太確定他的這句問話,是純粹的問話,還是在試探她。
便直接問了回去:“陛下知道麼?”
李長夜笑著搖了搖頭:“朕不知!”
鍾遲遲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陛下信麼?”
照李長夜所說,雲妃應該是個養成巫女的好苗子。
養巫,當然要活著才能養。
不管對雲家下咒的是吐蕃人還是楊月眠,她都不能理解為什麼要奪人性命。
李長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柔聲道:“遲兒能幫朕解雲氏之咒嗎?”
鍾遲遲沉默了片刻,從他懷裡掙了出來,依舊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淡淡垂眸,問道:“這次轉移到誰身上了?”
“是雲定安——”李長夜說完,想到她可能對雲家不熟,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雲家小郎,上次刺殺你的那個!”
鍾遲遲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難怪上次陛下來得那麼快!”
李長夜寬容地笑了笑,吩咐人將雲定安帶了上來。
再次看到雲定安,鍾遲遲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
大概在牢裡吃了苦,雲定安看上去瘦了一些,又逢父喪,孝服穿得和臉色一樣的蒼白,見到她時,可能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不自禁瑟縮了一下,柔弱貌美,我見猶憐。
她想起雲夫人,雖然有了年紀,也看得出容貌是非常出眾的。
雲妃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雲家除了這三個之外,雲守義及其他雲氏子女的相貌都較為普通。
寄血咒先選中了雲妃——她日日臥在陣眼上,巫族血統已經確定了。
那麼其他人呢?
雲妃的血統來自於父母,而適合養為巫覡的都是容貌出眾的少年男女——雲守義、雲夫人和雲定安,正是雲家除雲妃外最有可能身負巫族血統的人!
雲妃死而無屍,雲守義卻留了全屍,那雲夫人和雲定安呢?原本應該會如何?
鍾遲遲突然想到一種極其可怕的可能,瞬間變了臉色。
“怎麼了?”李長夜蹙眉問道。
鍾遲遲抬手一招,將雲定安拿在手裡,迅速往他後頸劈了一下,雲定安便暈了過去。
“我可以為他除咒——”她低聲說道,隨手將雲定安丟在地上。
他的目光變了變,神色有些複雜。
鍾遲遲明白,她這一出手,就坐實了巫女的身份。
大明宮的銅鑑陣,九成九是針對巫者的,李長夜今天能為了吐蕃人對她動殺心,她就不指望他會對她巫女的身份手軟。
她原本可以將這件事處理得更不留痕跡一些,但是來不及了!
如果雲家寄血咒的背後如她猜測的那樣,除咒一事便刻不容緩!
“我現在就能為他除咒!”鍾遲遲道,“只是你要答應我——”
“朕答應你!”還沒等她說完,李長夜便應了下來,笑容可掬,“只要遲兒和吐蕃人無關,朕什麼都能答應你!”
鍾遲遲原本只想提個小要求,既然他這麼說——
“除咒後,我與陛下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便當從未遇見過吧!”鍾遲遲神色淡淡地說。
她其實挺忙的。
再過兩個月喬漁就要回師門祝壽了,她得加緊提高下他的武功;
如今已經入了夏,她要在秋天之前送阿白去庸山準備冬眠;
從最近的星象來看,已經很久沒變動了,長安沒有線索,她最好往西南追蹤一下;
還有關於雲家巫咒背後的猜測……
總之,李長夜真的挺礙事的。
李長夜彷彿沒聽到她的話,彎了彎雙眸,拉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柔聲道:“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等找到了你師父,寡人便聘你入宮……”
鍾遲遲抽回手,垂眸低聲道:“那些話,我也只當從來沒聽到過吧,假的終究是假的,我也不稀罕……你既無情我便休……”
他突然用力一拉,將她拉進懷裡,咬牙道:“你少裝模做樣擠兌朕!兩次帶走不歸,與同昌夜談,還有去年七月在金州和吐蕃人同行,你自己多像吐蕃奸細自己心裡沒點數?朕留你在身邊那麼久,你都不肯解釋!難不成朕冒著性命危險單獨會你,還要給你安排刺殺朕後的逃生之路?世上有這麼蠢的人嗎?”
鍾遲遲認真地說:“有啊!阿喬就是!”
李長夜噎了一下,見她一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