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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遲遲霍然起身,差點衝了下去。
她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繃著聲音問道:“你在哪裡見到的?”
馮沐晨道:“宣州南陵!”
鍾遲遲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緩緩坐了回來。
宣州南陵!宣州南陵!
宣州南陵,那是雲家的祖籍!
“敢問娘子,令師失蹤之前,是否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馮沐晨問得有些試探口氣。
鍾遲遲勾了勾唇角,漫不經心道:“就這麼多了,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吧!”說罷,也不等其他人回應,便抱住李長夜的手臂,嬌嬌道:“陛下,我去後殿休息了!”
李長夜審視地看著她。
她一貫是冷靜虛偽到令人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但剛才馮沐晨提到見過她師父的瞬間,她的失態有目共睹。
這個師父,真的是師父嗎?
然而此時,她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痕跡了。
李長夜看了兩眼,便放棄了,摸了摸她的秀髮,笑道:“去吧!”
待鍾遲遲離開後,李長夜看著馮沐晨,微微一笑,道:“就這些吧!找得到就找,找不到也要找!”
馮沐晨行禮應“是”,退到門口時,卻抬頭看了崔離一眼。
崔離朝他點了點頭,他才退了出去。
殿內再無旁人,崔離近前兩步,低聲道:“去年七月,金州南宮山莊武林大會後,師兄曾見鍾娘子與那名喬裝的吐蕃人同路而行……”
……
在宮裡養了半個月病的喬小郎和閻小娘子終於活蹦亂跳地被准許出宮了。
這倆進宮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出宮的時候卻各自背了個鼓鼓的包袱。
“這……裝了什麼?”鍾遲遲有點好奇。
她進宮的時候還帶了個大行囊,這時卻只有她身無長物,莫名有些淒涼。
“是陛下讓人給我做的衣裳,還有內官們送我的東西!”喬漁笑得既羞澀又高興。
閻青也點頭道:“照顧我的姐姐們也送了些小物留念。”
鍾遲遲覺得更淒涼了。
好像就她沒收到禮物……
喬漁朝她身後張望了一眼,問道:“阿白和行囊呢?”
“留宮裡了!”鍾遲遲道。
行囊裡那一包聖旨現在真的挺棘手的,她既不想讓李長夜看到,也不想讓李長暮和喬漁看到,竟然只剩下阿白可以託付了……
至於阿白,那麼大的胃口,還是留宮裡吃李長夜的吧!反正她最近不離開長安,進宮的機會也不會少,浴堂殿的人也都習慣了阿白的存在。
閻青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家了,興奮得小臉紅撲撲,幾次想開口和她說什麼,大概念著還在宮裡,沒有說出來。
一出宮門,閻青再也按捺不住了,對著鍾遲遲端端正正行了個禮,眼淚汪汪地說:“鍾娘子,我、我……”
鍾遲遲一頭霧水:“你怎麼了?在宮裡被欺負了?”
閻青急忙搖頭:“不、不是……我實在是太高興、太感動了……”
鍾遲遲仍是一頭霧水:“什麼?”
感動什麼?不會感動她上次闖太極宮救她的事吧?都過去這麼久了,這感動來得也太晚了……
閻青抹了抹眼淚,哽咽道:“陛下、陛下……陛下破例安排我進了將作監……我、我……鍾娘子的大恩……”
鍾遲遲鬆了一口氣。
這樣斷斷續續地說著,害她差點以為李長夜對人家小娘子做了些什麼……
不過閻青大概誤會了什麼,她破例進將作監的事真沒她什麼事……
鍾遲遲正想解釋一下,突然心頭念轉,轉向同樣感動的喬漁道:“我送阿閻回家,你自己先回王府吧!”
喬漁不疑有他,聽話地走了。
鍾遲遲牽著小娘子的小手,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溫聲道:“你有這樣的本事,埋沒了太可惜,我不過向陛下為你討了個機會,你一個女孩兒,日後進了將作監,還有許多苦頭要吃,到時候還要全靠你自己!”
閻青目光堅定:“鍾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這一番苦心的!”
鍾遲遲欣慰地點了點頭,柔聲道:“我也知道,有恩不報,難免令人輾轉反側,我正好有一件小事,你幫了我,就權當報恩了吧!”
閻青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問:“什麼事?”
鍾遲遲嫣然一笑,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