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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遲遲好笑地看著他。
第一次見到杜清時,還是個滿身跋扈的紈絝少年,如今站在眼前這副羞澀不安的模樣,還真是判若兩人。
“不用了!”鍾遲遲合上手上的錦盒,柔聲道,“這些我很喜歡……”
杜清原本還能飄著說幾句話,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言語和動作的能力,只呆呆地看著她,像被人點了穴似的。
“只是——”她緩緩開口。
“只是什麼?”杜清立即回了神,緊張追問。
鍾遲遲轉過頭,看了看蕭懷璧。
杜清進來後,他也放下書卷迎了出來,此時正盯著一隻開啟的錦盒看,神情若有所思。
鍾遲遲勾了勾唇,抬袖一拂——
“啪!”“啪!”“啪!”“啪!”四聲,剩下四隻錦盒陸續蓋上了蓋子。
蕭懷璧微微一驚,抬起頭朝她溫文一笑,眼眸中光華流轉,愣是讓鍾遲遲看出一絲深意來。
“只是你既然送了我,日後就不許再送別人相同的物件了……”鍾遲遲一邊語聲柔媚地說著,一邊將目光從蕭懷璧臉上轉開。
杜清痴痴地點了點頭,道:“我再不送別人,只送你……”
“那圖紙,你也送了我吧!這是六郎待我的心意,我不想再見別人也有這個……”她語聲越發柔軟親暱。
杜清忙不迭點頭,一邊應著“好”,一邊往懷裡掏,掏了半天也沒掏出東西來,這才變了變臉色,喏喏道:“沒帶出來,我這就回去拿!”
鍾遲遲笑著喊住了他,道:“也不急這一時,難得有機會和六郎說說話呢!”
杜清又痴了:“娘子儘管吩咐……”
鍾遲遲柔聲笑道:“我來長安也沒多少日子呢!常常想出去玩兒都不知道往哪兒去,六郎自幼在長安長大,不如同我好好說說?”
才隔了一天,就能從王子徽那裡套出圖紙,並且打造好五隻玉魚,畫匠和玉匠都不簡單,能這麼迅速找到人手的杜清也是不簡單。
“我也自幼在長安長大,鍾娘子可以問我!”雲定安板著小臉打斷了正要開口的杜清。
鍾遲遲睨了他一眼笑道:“那你給我說說,長安誰家的龜茲曲唱得最好?”
雲定安突然變了臉色,攥緊了拳頭,怒目圓睜,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模樣,跟上次問他時的反應差不多,鍾遲遲仍是不明所以。
杜清見雲定安沒開口,忙攬過來回答:“鍾娘子喜歡聽龜茲曲嗎?那一定要去春風樓,春風樓年初新來了一名龜茲伎,叫燕奴,是如今全長安唱龜茲曲唱得最好的!”
“哦?”鍾遲遲很感興趣,“六郎能帶我去聽一回麼?”
杜清興奮得滿臉放光:“說來也是巧了!那個燕奴原本只每旬逢一唱一場的,昨日突然放出訊息來,說今天要加唱一場,酉時開場,鍾娘子想聽的話,我這就弄帖子去!”
鍾遲遲不由驚訝挑眉,這也確實是巧了啊……
“你等等!”鍾遲遲喊住了立即就要出去弄帖子的杜清,轉頭問蕭懷璧,“三郎要不要一起去?”
蕭懷璧溫和一笑,轉身回了屋裡。
鍾遲遲朝杜清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如果那個燕奴真像杜清說得那樣好,奈何很有可能會出現在春風樓,錯過這回,又要再等五天。
如果蕭懷璧能和她一起去,空出辛別來保護崔文姬,那是再穩妥不過了。
不行的話也無所謂,崔文姬昨天剛出過事,崔氏不可能不重視她的安全,也不一定需要外人保護。
在她心裡,最重要的是玉璧,最緊迫的是喬漁的安全,崔文姬那裡是可以放一放的。
杜清走後,她走到蕭懷璧窗前,抱臂倚牆,睨著他道:“你跟我去春風樓,辛別去保護你未婚妻不好麼?”
今天是蕭氏向崔氏下聘前的最後一天,謹慎起見,她原本是打算在下衙時去看看的,可是下衙的時間跟燕奴開場的時間重合了。
對她來說,崔文姬是可以放一放的,倒是蕭懷璧自己也不在意嗎?
蕭懷璧不動聲色地翻閱著手中書卷,溫聲道:“鍾娘子太過緊張了。”
鍾遲遲忍不住嗤笑道:“那是你未婚妻,還怪我緊張?”
蕭懷璧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眸中月華流轉,美麗至極。
鍾遲遲目光一動,探入視窗,與他四目相對,低聲笑道:“難道你想趁機退了這樁婚事……”說著,悄悄撫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