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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李長夜睜開眼時,懷中空空。
起身,目光往枕邊一掃,依稀還留著美人兒非蘭非麝的冷香。
“高福!”他提聲喚道。
高福早就在門外等候,一聽叫喚,立即推門進來,跟在他身後一溜的宮女內侍。
李長夜蹙了蹙眉,問道:“鍾娘子呢?”
高福一個錯愕,眼睛下意識地往龍榻上一瞄,李長夜便懂了。
這時,門外又閃進來一名羽林郎,稟道:“崔將軍下衙前交代,鍾娘子卯時一刻出的宮!”
李長夜沉默著揮退了羽林郎,臉色沉了下來。
明明昨晚那麼熱情主動,還以為她想通了要回宮……她要吻便吻,要摸便摸,要停便停,就這樣了還是要跑,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一想到那頭白眼狼在身下傾訴噩夢的小模樣,又覺得心口既燙且癢。
喂不熟大概還是因為喂不夠……
李長夜搶過宮女手裡的面巾,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喊了高福一聲,道:“去一趟三清殿,讓道一給蕭、崔兩家的納徵禮卜個好日子——”
微微一頓,勾起唇角,道:“也不用太趕,就三天後吧!”
高福應下,猶豫地偷看了他一眼,小聲問道:“陛下要召彤史——”
話沒說完,李長夜手裡的面巾狠狠丟到了他臉上。
“滾!”他說。
……
雖然只在宮裡睡了一個時辰,鍾遲遲卻覺得精神好極了,早上蕭懷璧起來舞劍的時候,她也起來了,披衣倚窗,含笑看著。
他舞到一半,便停了下來,提著劍向她走近幾步,溫聲道:“娘子能否指點我幾招殺人的劍法?”
鍾遲遲眉梢輕揚,笑道:“殺人靠的不是劍法,是這個——”她尖纖白皙的手指往心口點了點,又在蕭懷璧順著她手指看過來時戲謔笑道,“三郎看哪裡呢?”
“咳咳咳!”角落裡辛別臉色嚴肅地乾咳了幾聲。
蕭懷璧倒沒有因此尷尬,他將目光挪回她臉上,微微一笑:“昨夜見娘子面色不愉,現在似乎心情很好?”
鍾遲遲笑道:“是啊,睡得好了心情就好!”
眼睛往他腰上錦囊一瞥,笑嘻嘻地說:“要是有人再送點什麼給我,那就更好了!”
話音剛落,便有蕭氏家僕來稟:“戶部杜尚書家的杜六郎求見鍾娘子!”
“誰?”鍾遲遲一頭霧水。
“是那日曲江池畔的犬主人,杜清杜六郎!”蕭懷璧解釋道。
戶部尚書家的杜六郎和承恩公府的王二郎,都是長安有名的紈絝子弟,鬥雞走狗、欺善擾民這種,只能算小意思了。
“他有什麼事?”鍾遲遲問道。
她最近忙得很,哪有空陪這些孩子玩?
家僕道:“杜六郎稱昨日曲江池畔驚擾了鍾娘子,特意備禮賠罪!”
鍾遲遲想了想,道:“先把禮拿過來瞧瞧!”
那天惡犬傷人,大概所有人都以為是她出的手,鍾遲遲也沒有否認,因此杜清認錯認得很乾脆,原以為事情就結束了,沒想到還這麼乖巧知道賠禮。
玉琮在宇文家,玉璜在柳家,玉璧在蕭家。
鍾遲遲不由得對出身京兆杜氏的杜清從來的禮起了幾分期待。
杜清的賠禮送進來是四五隻精緻的錦盒。
鍾遲遲開啟第一隻的時候,眼神就動了動。
錦盒裡是一隻通體瑩潤的魚形玉佩,玉是價值連城的玉,魚是精雕細琢的魚。
指尖輕輕撫過,又開啟了第二隻錦盒。
仍舊是一隻玉魚,用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
剩下的錦盒裡,毫無意外都是玉魚。
跟王子徽那簡單粗暴的幾扇門不同,杜清的禮明顯是動過心思的,只是都不是她想要的。
鍾遲遲合上錦盒,道:“禮我收下了,人就回去吧!”說著,指揮家僕將錦盒都搬到她屋裡去。
蕭懷璧瞥了那些錦盒一眼,輕聲道:“玉和玉,究竟有什麼區別?”
鍾遲遲笑道:“三郎出身望族,不懂得鑑玉麼?”
蕭懷璧微微一笑,沒有再勉強追問。
鍾遲遲想起昨夜薛瑤說的話,隨口向雲定安問道:“你是長安長大的,可知長安哪家青樓有唱得不錯的龜茲伎?”
雲定安瞬間變了臉色,怒瞪她一眼,扭頭走了。
鍾遲遲正一頭霧水,剛剛出去的